可,真的是有了身孕吗?
会不会,是因为生活条件突然变得差了,生活环境也一下子变了,对身体有了影响,所以月经推迟了呢?
余露不知道,可却也不敢让陈昭给她找大夫,甚至她心事重重,还偏不能表露出来。尽管她大多数时候都想摸摸肚子,尽管一路向北,他们偶尔可以借住农家,偶尔可以暂居小镇的小客栈。
无数次想要抚摸肚子的时候,她都是双手紧紧相握,尽量的放空眼神呆滞的看向远方。然后在这伪装里,为这个不知道来没来的孩子难过一番。
成七告诉萧睿了吧?
萧睿知道了,会不会现在已经来救她了呢,会不会……明天就到了呢?
可越是期盼,便越是觉得难过,因为每一次都是失望。虽然余露更努力的吃饭,也更在意自己的身体,可是她却还是一日日变得更瘦了,整个人也越来越木然了。
陈昭看在眼里,陈五也看在眼里。哦,陈五就是陈昭养的死士之一,被赐姓陈,因为排行第五,便叫陈五。
余露又想摸肚子了,她便双手紧紧交握,放空大脑看向了远方。
陈五见了,便向陈昭说道:“陈爷,余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看着怪怪的,等咱们到了下一处落脚点,要不要我去请个大夫给她看看?”
陈昭也很忧心。
“我正有此意,可是……”他有些犯难,不知道怎么回事,余露最近越来越不爱搭理他了。
陈五自告奋勇道:“陈爷,我去说吧。”
陈昭点了点头。
陈五一提,余露立刻就警醒过来,警惕的看着他,将头摇的如同拨浪鼓,“不用不用,我好好的,看什么大夫!”
陈五道:“余姑娘,陈爷这可是为你好。”
余露还是摇头,声音冷硬却坚定,“不用!”与此同时,在陈昭看过来的时候,她还狠狠瞪了过去。
陈昭直视着她,并没有因为她的态度而移开视线。
陈五却眉头紧紧皱着,向前一小步,离得余露很近了,才小声道:“余姑娘,我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陈爷容着你,我可是不容,除非……”
除非你不要命了!
这话他还没说出口,余露就惊得猛然一下后退,脚下一扭,竟是重重坐在了地上。
动作太快,陈五没来得及拉她,陈昭则离得远,扑过来时,余露已经跌倒了。
虽然是坐在地上,可是危险时候,本能的,余露抱住了肚子。
“你没事吧?!”陈昭急声问道。
余露的脸色已经煞白,被这么急声问了几遍,才堪堪回过神,却无法立刻说出话,只冲着陈昭摇了摇头。
陈昭已经抓了她的手臂和肩头,趁势想要扶她起来。
余露反应过来,忙忙松开肚子就去推陈昭。“不用,我自己可以。”还是那样,余露能不和他接触,就不想和他接触,如今察觉出可能是有了孩子,余露更是不愿孩子“看见”。
余露的抵触,让陈昭不得不松开手。
他看着余露吃力的起身,站起来了却快速往一侧走了两步,明显想和他隔开的模样,心里忍不住就是一阵酸涩。
如今,余露不仅是对他没有什么感情了,她是已经厌他恶他了。
“到了下一处落脚点,还是找个大夫看一下吧,你如今瘦了很多。”他声音很低,可却平平,好像并没有因为余露的反应而有什么波动一般。
余露垂着眼睛,只可以看到他和陈五一样黑色的裤脚黑色的鞋。她语气不敢再那么生硬了,“真不用,我就是没吃好没睡好罢了,到了下一处落脚点,吃点好的就可以了。”
陈昭便问:“那你想吃什么?”
余露没多想,“想喝鸡汤,骨头汤也可以,或者吃点做得很好的肉和鱼。”可以争取的,她便想争取,如果是真的有孕了,她想尽可能的让孩子养得好一些。
陈昭应了,看了眼陈五,转身走了。
陈五就不客气的看着余露,哼哼道:“行行行,想吃就给你吃,走了,赶紧上马车去!”
两辆马车,一辆里头坐着余露,堆着一些布匹茶叶之类,另一辆则专门是布匹和茶叶,分别由陈五和陈昭赶车,他们不知道在哪里找来的这些东西,扮成了来往西北和富庶之地的小商人。
余露上了由陈昭赶着的马车,坐稳后没片刻,马车便慢慢的行驶了起来。
坐在马车里没人看着了,余露才伸手摸住了肚子,方才只是臀/部被摔得有些疼,肚子却是没碰到的,应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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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处有些破旧的城门口,并不高,若是身手好的人,许是不用梯子,三两下就能凭着自己的本事上去。
而此刻,在这城门口却有一个衣衫破旧,身上带着无数血痕,狼狈不堪的男人靠着城墙。许是因为他太过瘦弱,太过可怜的原因,他靠在这儿,并没有人管他。
七八月的天,骄阳炙烤着大地,在这里待着可是受罪得很。尤其是一个看起来伤的不轻的虚弱男人,他眯着眼睛看前方,嘴唇干裂的开了血口子,脸上更是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看起来,真是可怜。
待看到远远行过来两辆马车,他的眼睛眯得更狠了,可那眯起的眼睛缝里,却冒出了精光。
马车渐渐靠近了,看着前面赶车的人,他没有什么反应。可是到了后面的那一个,虽然那人留了满脸的胡子,身上穿得简单普通,可是脖子里却挂了个庸俗的大金链子,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