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春天来临后,一日比一日暖和。
卡穆达山谷周围绿意盎然,鸟语花香,金色的浮光从豹族部落上空静静掠过,渲染出一片耀眼的光辉。
纪小瓯把空间里的鞭炮一扎一扎全部搬到外面,虽然空间里的空气不太潮湿,但是为了避免鞭炮受潮,还是偶尔拿出来晒一晒比较好。
有些烟花筒体积较大,纪小瓯来回搬了几次,渐渐力不从心,累得气喘吁吁。
她踩着凳子,把最后一个烟花筒放在最高层,由于放得歪了,就见面前的烟花墙晃了晃,朝自己这边斜倒过来——
纪小瓯手忙脚乱,慌忙伸手扶住,奈何扶了这个扶不住那个,眼看就要被烟花砸到身下……
身后蓦然贴上来一个温度,从纪小瓯身侧伸出一双手臂,稳稳地扶住了烟花,同时,也将纪小瓯的身躯圈在了怀里。
雷恩将烟花扶正,确认它们不会再掉下来之后,腾出一只手捞住纪小瓯的腰,把她从凳子上提起,转了一圈,与自己面对面,压着眉峰,“这些东西是什么?”
纪小瓯摸摸脸颊,认真地说:“烟花,鞭炮。”
纪小瓯没打算再瞒着雷恩,说出自己的打算,“我想用这些东西制作炸药,炸药比鞭炮容易携带,威力也大。等到做出来以后,可以随时带在身上防身……”
说到一半,纪小瓯见雷恩不懂,停了停,总结道:“反正就是非常厉害的东西。”
纪小瓯的东西千奇百怪,雷恩屡见不鲜,掀起眼皮,视线定在纪小瓯的身后,“怎么制作?”
纪小瓯抿抿唇,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还没琢磨出来,等我琢磨好了再告诉你。”
雷恩:“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么?”
“没有,”纪小瓯摇摇头,“里面涉及的成分很复杂,我到现在还没确定下来,只是以前听爸爸提过一两句……”
纪小瓯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知识分子,一个搞化学研究,一个是考古学家。
两人观念开明,保守但不迂腐,在家从不刻意避开纪小瓯讨论学术问题,久而久之,纪小瓯就在他们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小家伙耷着眼皮,眼看又要想起回去的事,雷恩打断她的思绪,“有多厉害?”
纪小瓯抬眸,眨眨眼,接着才反应过来雷恩是问她炸药的威力,她思索片刻,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说:“晚上我再告诉你。”
到了晚上,纪小瓯带着雷恩来到后山,找到一处地势较高、相对平坦的地方。
她把白天晒好的烟花从空间里拿出来,摆在面前的平地上,并排摆了四五筒。
接着观察了一下环境,这里的兽人作息都很规律,天一黑就准时入睡,这时候还出来活动的,恐怕只有她和雷恩了,所以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纪小瓯从空间里摸出打火机,“喀嗒”一声,手中骤然亮起红色的火花。
她把火苗对准一侧的火引子,火引一瞬间被点燃,“滋滋”地快速燃烧起来。
纪小瓯赶紧站起,拽着雷恩的手臂往后跑,躲到一棵巨大茂密的香樟树下面。
与此同时,烟花在前方炸响,“砰”地一声,一束亮光蹿上天空,一刹那间,光芒四射,绚丽缤纷。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烟花不断绽放。
“砰、砰、砰”,响声不绝。
烟火挣脱了黑暗的束缚,明亮夺目的映入眼球,仿佛一场惊心动魄的洗礼。
……
烟花下,少女的眼神熠熠,五色斑斓的光芒映照着她的脸颊,氤氲了她的轮廓,唯有一双眼睛像半空绽放的烟火,亮得惊人。
纪小瓯看得入了迷,蓦然想起以前过年与家人一起时的场景,没有注意雷恩的视线。
过了很久,直到烟花燃放完毕,纪小瓯才抽回神智,扭头看向雷恩,“雷恩,刚才那个就是烟花。我们那里每逢过节或者遇见高兴的事,都会燃放烟花庆祝,你今天有没有什么高兴的事?”
“有。”雷恩看着她说。
“是什么?”
“我的雌性主动邀请我一起外出。”
纪小瓯脸上一热:“……”她明明是想让他看烟花好不好,又不是约会,有什么好高兴的……
少女脸颊窘迫,即便夜色昏昧,也能看出她的不自在。
雷恩嘴角牵出一抹弧度,轻笑,极为内敛,“这就是你所说的‘非常厉害’?”
好吧,纪小瓯知道自己被小瞧了。
烟花确实不能跟炸药相比。烟花本来就是观赏性的东西,除了绽放的那一瞬好看,根本华而不实,不怪雷恩对这种东西提不起兴趣。
纪小瓯扁扁嘴,不与他争辩,“等我做出来以后你就知道了。”
*
接下来几天,纪小瓯都在专心研究炸|药的制作方法。
为此,纪小瓯特地央求雷恩在厨房后面搭建了一个小木屋,专门盛放她的“研究器材”和材料。棉花、木炭、鞭炮以及其他各种各样的东西,堆了满满一屋子。
自从温特带回来帕特已经去世的消息起,已经过去了五天。
纪小瓯再多的痛苦与不甘,也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原本纪小瓯还抱着一丝希冀,既然空间与现实世界的大巴车相连,那么她是不是可以通过空间回到原来的世界?
可空间毫无尽头,没有尽头,更看不到出口,无论她尝试多少次都没有结果。
长期以来的支柱被抽走,回家的希望被打碎,如果再不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她很有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