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天穿了一件净面儿翡翠丝绒高领旗袍,银线滚边儿,酥肩外露,走起路来双手摇摆之间,腿边上细软的翡翠绒像是氤湿的羽毛熨帖的朝中间浮光微腻的绒毛顺势追去,利落中带有一丝妩媚,却重在这个‘媚’之上。
柴家的车队虽然走了,她依旧站在床边凝神,目光的焦点却是涣散的,她想着婉容的事情,恨不得剜下心头的烈血来消了急躁。
今日是万里无云的样子,碧蓝的天空像一池沉静的水,框在这窗杦中化作一面纯净的画布,这画卷中有一名女子的背影,那女子身穿一件翡翠色旗袍,越发衬其肤如新出的嫩腐,忍不住想要触碰,指尖却停在画外,仿若迟疑着怕是吵了她莫名的情愫.....
可偏有人不识趣。
“启璇!”
身后传来一抹娇俏的声音,晏九九初悟这是沈敏瑜固有的开场方式,先好言好色的接近你,趁你松懈防备之时方才暗中布置,等察觉所有一切之时,已是来不及了。
“敏瑜?好巧!”晏九九故作惊讶,她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来与沈敏瑜交谈了,看那眉眼风情的女子她很难不想到那日在奥莱酒店发生的事情。
“启璇,许久不见你,你的精神已是大好,上次见你还是你病着的时候.....呸呸呸!”沈敏瑜忙轻打嘴道:“瞧我这嘴巴,尽说些晦气的东西!”
可不是吗?晏九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想着。
“哪里的话?我虽是与你见过几面,可是常听表哥说起敏瑜小姐来,敏瑜小姐活泼率真,直爽果敢,我是真喜欢的,我养病的时期你来看我我一直记在心上,早想登门拜访结交你这位朋友,可谁知事与愿违,刚腾出手来我那表哥就病了....”
沈敏瑜敛了眉眼意味不明的笑意,“施琅哥哥病了我是知晓的,我也曾想着去景府里看看他,可我与他之间因着那于娓娓挑拨离间罅隙颇多,若是施琅哥哥还气着我,我此时去了对于他的病情无异于雪上加霜.......”
“唉!”晏九九叹道,“难为你了!处处为表哥着想,那于娓娓的厉害我是见识过的,不知哪里学来的媚术用来蛊惑众生,表哥的确是没少听她吹耳边风.....”
晏九九故意说出顺遂沈敏瑜心意的话,一来是想看看景施琅如此对沈敏瑜,沈敏瑜还会不会存有幻想;二来是想表明自己的立场让沈敏瑜的注意力暂时不要放在她的身上。
沈敏瑜听得心里舒服自然和颜悦色,说话也不似刚才一般要过一把筛子。
“启璇......谢谢你!还是你了解我的心意,我虽然倾心施琅哥哥,但只要他幸福就好....之前的事情我知晓你早有耳闻,年前的那些执念如今看来甚是愚蠢无知....”
“好姑娘,你莫伤心...”晏九九执了她的手,“我懂你的心思不过是因为我是女儿身,既然我懂,那于娓娓可也是懂得,既然她知道你如此心境却还要百般来为难你.....我看着于心不忍,你和施琅哥哥、书宁姐、元凯是打小的情谊,可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的给人离间了....”
“可.....”沈敏瑜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红,“书宁姐和元凯如今也与我保持距离,我几次三番想去找他们,可不是有事就是不在家.....”
这件事情晏九九是不知道的,先不论证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景施琅对于于娓娓明明就是做戏,若是沈敏瑜当初不在其中搅和,想必事态也不会如此紧张,可不是误打误撞吗?
若是没有沈敏瑜那一闹,景施琅对于娓娓的假意应当还欠缺一把火,如今这火炉只烧的更旺了,看到沈敏瑜如今的情景,她应该是不知情的。
“书宁姐也不见你?”晏九九故作诧异。
谁知沈敏瑜跟受了刺激一般,拍桌哭道:“定是哪个妖言惑众的于娓娓在施琅哥哥面前媚形于色,说我的不是,我知道我时有任性,可我从未害人性命.....这一点施琅哥哥也是知道的!他打小就知道!从前只是有着我的性子,如今怎么会突然不理睬我?”
沈敏瑜这话说的没错,她虽然任性,但据晏九九所知,她并没有做过什么草菅人命之事。
晏九九不知道是该劝不该劝,她愁着一会儿婉容来了该如何是好,那周靖海的事情她本想低调处理,若是引起沈敏瑜猜忌就不好了。
“敏瑜....”晏九九语重心长道,“,那于娓娓我瞧着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商量商贸的事情端得两袖清风,那于娓娓偏偏要来听墙角,我可是憋了一肚子气,我与表哥清清白白,她如此行事倒像是我们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似得!”
说着她不动声色的看了沈敏瑜一眼,见那肤白若雪的女子面色一僵,心中明了她定是想到了自己和张弘宪的私情上。
“今日你说的我是不曾知道的,没想到那于娓娓看似无辜纯善,背地里却是这样的诡计多端,表哥和你,一个是亲人一个是朋友,我是如何都不能舍弃的,更何况如今奸人作祟,我是万万见不得这些污秽的东西。”
沈敏瑜越听越认真,晏九九心知肚明她究竟想要什么答案。
“我也希望你们重归于好,要不这样.......我去跟表哥说说?还有妍妡,我也令她与我一同去当说客?表哥向来疼我们这两个妹妹,虽然忠言逆耳利于行,我们说一两句她总归是会听得......”
等的就是这句话!沈敏瑜心中一阵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