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大男人在那里忸怩委屈应该挺恶心的,问题楚江的神情却是一本正经,依然是潇洒英气的模样,唯独低沉的声音与平时略有不同,这视听配合反而分外撩人。
印青被这样的楚江闪了一下,耳根不禁有点发软。
明明孩提时男主搂着他撒娇时,偶尔也会用这种儒软的语气,但长大后效果完全不一样。这样的男人,难怪姑娘们一个个都不愿放手。
相上了个不得了的种马,快乐并痛苦的滋味就这样来的吧。印青闷闷地抹了把脸,抬头露出如常浅笑:
“我们去藏经阁吧,那里的守备恐怕比丹殿要严……咦,那是什么?”
就在印青准备移步时,季月忽然翻了个身,把夜闯的二人都些微惊了下。不过正因为这动作,原本压在季月腰边的东西露出一角。
一束月光恰巧透过窗棂,季月腰间的异物反射着幽光,在黑暗中分外显眼。
楚江比印青看的更清楚,三步并作两步,趁着季月重新翻回去之前,迅速把那东西抽了出来。
“走吧。”
然后楚江看都没看到手的东西,直接把它揣在怀里,拉着印青飞向殿外。自知此时不是开口询问的大好时机,楚江任由印青拉着,享受徐徐夜风拂过脸颊带来的凉意。
等飞蹿出丹殿百丈开外,楚江引着印青到了建筑后僻静的树林,才缓下步伐掏出了怀里的东西。
印青好奇的低头,原来楚江手里的东西也是令牌,和他的那块长得差不多,上面也刻着‘研兽’二字,文字周围的花纹略有不同。不过两者最大的区别是质地:印青从思古那里拿到的令牌是透着特殊银色的金属令牌,楚江手中这块虽然闪着金光,但仔细看是木质的,而且看起来质地有些脆,不能长期保存。
“这是什么……”
被关在药园与门派隔绝了四年,印青对内门的事务如今还没有楚江了解,看着眼前的东西觉得陌生得很。
楚江却一副很熟悉的样子,耐心的开口解释:“这是内门发放的一种令牌,可以越过值守弟子直接穿过藏经阁的结界,查阅资料时不会被人打扰,可惜只能用一次。师兄之前暗示过我灵根五行俱全,绯颜姐知道后,为了入藏经阁查阅典籍,曾向英师姑求过一块。”
“所以这是季月为了进入藏经阁随身携带的令牌?”
听到楚江已经将秘密告知了绯颜,自家名义上的未婚妻还如此上心,这种甜蜜蜜的互动让印青内心一阵绞痛,但他还是抓住了楚江所说的重点——
有了这枚木质令牌,两人便可以躲过巡查弟子耳目,直接潜入藏经阁了。
可是……
“可是,师兄不觉得太巧了么?这里有古怪,季月师兄既然本就是高阶弟子有入出藏经阁的令牌,又何须可以申请这种只能使用一次的东西。”
楚江和印青想到了一起,这轻易得来的东西的确透出一丝怪异,就好像……
有人刻意暗中相助,将此物留给他们二人。
面具男模糊的身影在印青眼前晃过,下意识抚摸过一直藏在衣袖的另一块质地冰冷的金属令牌,印青脑内直指一个名字——苏无思。
莫非对季月下手的真的是这人,五位峰主中行迹最神秘的研兽峰主?
可这人一而再,再而三出手暗助自己,到底有什么打算?
无数疑问在印青内心翻涌,就好像眼前是看不见尽头的泥淖,但你却不得不抬腿往里走:想要跳过反派boss的干扰,顺利筑基,只能抓住眼前的机会。
心中有了定量,印青看中的疑虑变成了决绝。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有令牌在手,便用上,小江你愿意陪师兄冒险么?”
“什么是我陪师兄,明明是师兄在陪我。”
听了这话,楚江露出温和的神情,微微一笑,顺势牵起印青的手纵身一跃。
被楚江轻松带着跃上树头高枝,几下飞驰就往这丹殿不远处的藏经阁去,印青望着他与楚江交握的双手悄然用力,直到被两人掌中的令牌膈得生痛,都未放松。
察觉到印青的异样,楚江放慢速度,用自己宽大的黑袍一起将师兄揽住,柔声询问:
“冷么,我们快到了。”
印青摇摇头,只觉得被楚江触碰的肩膀灼/热无比,心却有一点凉意,因自己叵测恋情而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