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呼吸。
时间在自己的指尖流淌不息。
空间在身前战栗不止。
一念起,流光停止。
一念生,折叠世界。
一瞥可视万里,一步可跨光年。
宇宙纵然无垠,我亦无有止境。
张小望环视世界,亚摩星一片寂静。
风停在树梢,落叶停在风中。
光止于尘埃,尘埃止于时间。
世间万物皆被定格于这一瞬。
大地之上数十万军队仿如一座充斥天地的沙雕,那绵延升腾的烟尘犹如被冻结的巨浪,所有的一切都静止在空气之中。
不知何故,张小望眉头一皱,金瞳光芒四射,数十里外的万灵山在他眼中忽然变得丑陋无比。
一步跨出,他动了,静止的世界也动了。
仿佛是定格的世界被按下了播放键,世间万物终于回到了正常的时间流。
世间万物仿佛心有所感,一起向万灵山的方向望去。视线尽头虽无异状,可脑海中却浮现出了那座万灵山,以及悬浮在万灵山前的张小望。
万灵山下的数十万军队却是亲眼看到了一切。
张小望一步跨出,足下空间现出道道扭曲裂痕,仿佛千米花瓣盛放。
‘咚~~~~~~~~~~~~~~~~~!’
一声轰鸣,虽非巨响,却绵远悠长,一瞬遍及世界。
这一步仿若踏在了整个星球之上,仿若踏在了世间万物的心头之上。
一瞬一步,一步一花开,花开世界响。
“咚~~~~~~~~~~~~~~~~~!咚~~~~~~~~~~~~~~~~~!”
不过两三步,万灵山已在脚下。
身后的数朵直径千米的空间花瓣蓦然散发出金色的余晖,点点消散。
张小望似是悬于天际,又似是屹立于万灵山巅。
俯瞰千里山脉,双手轻轻举起,地裂山崩!
难以计数的蘑菇云在千里山脉之上升腾而起,连绵成千里的紫色尘海。
下一刻,无数的共鸣木自尘海中破空而出冲上云霄,将紫色的尘海绞成七零八落。
右手轻挥,那布满天空的共鸣木便蓦然转向,向着一处空旷的大地飞落。
随着阵阵嘶鸣与大地的震颤,那一处空旷的大地已经堆积起一座共鸣木之山。
再挥手,亿万紫白水晶破土而出,仿若地下升起一隅宇宙星河,其间点点闪烁星辰。
又一挥手,那一隅宇宙星河蓦然集结,向着另一处空旷的大地落去。一声轰响,空旷的大地之上仿佛落下了一颗紫色的太阳。
世间生灵皆见此景,无不战栗膜拜。
张小望皱眉凝视脚下一片狼藉的万灵山,金色的瞳孔散发出一丝厌恶。
一手起,一手覆,山塌地陷!
三千八百里的万灵山脉仿如蝼蚁,被一掌击为齑粉,向着地下猛然陷落。随着一声震天巨响,万米高的烟尘激荡而起。
这万米烟尘瞬间化去,再看那万灵山脉已经荡然无存,化作了一条撕裂大地的深沟峡谷。
山脉崩陷,北方的极寒空气与南方的暖湿空气骤然碰撞,天空竟飘起了雨雪。
以张小望为中线,左为离离细雨,右为纷飞白雪。
大地之上,无论是卡萨人还是亚摩人,无论是土鳖军团还是神判之焰,皆已匍匐在地不敢抬头仰望。敢与偷偷抬头仰望者,不过乌洛兰、西门巨熊、阿箜、土鳖、青麟五人而已。
万灵山陷,张小望心中烦闷之气一吐而尽。却忽然心生一念,抬头看向那茫茫天宇。
一丝熟悉之感似在那里招手相唤,一念即起,下一刻已经身在天穹之外。
这里,正是当日飘出那一缕神格的所在。
一身穿红色长袍的男子正自宇宙之中相背而立:“终于见面了。”
蓦然,那原本一直缭绕在张小望指尖的时间开始飞快的消退……不止是他的指尖,是周围的时间与光都在飞速的倒退,一息百年,一瞬千年,刹那间已是七千年前。
红袍男子正自数光年之外闪烁而来,转瞬已至近前。只是却仿佛看不到张小望,独自一人在那里喃喃自语:“哎!自己割自己,这和练葵花宝典有啥区别。”
张小望好奇的靠近一些观瞧,却发现自己和他之间似有一层无形的隔膜,这层隔膜在两人之间划出了一道难以逾越的红线,自己可以看到这红袍男子,但他却看不到自己。而且这隔膜显然也对张小望形成了某种未知的影响,导致他根本看不清这红袍男子的面目如何。
“动手术之前,还是要打个隔断,免得被人提前发现又是麻烦。”红袍男子又开始自说自话,随后伸手打了个响指。一丝力量自他的指尖弹出,随后便化作无形的薄膜,就像张小望和这个红袍男子中间相隔的薄膜——这是法则的力量。
那薄膜离手便涨,一瞬万里,眨眼间已经变成一个星球大小的肥皂泡,把整颗亚摩星包裹在了里面。
红袍子默然片刻,一直看到那薄膜渐渐隐没在太空之中才喟叹一声:“我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说着话,他忽然开始四下观望,最后将视线竟定定的投向了张小望所在的方向“嗯,你应该是站在这个位置吧?张小望呀张小望,你可一定要记住我这番话。实在记不住的话,就能记多少是多少。”
张小望悚然一惊,只觉得全身激灵灵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后脊梁凉风阵阵——此人……莫非就是法则子?!
红袍男子自顾说了下去:“若是你果然今日就到了这里,那证明你步子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