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里的发言,让此方空间中弥漫着的压力与重力显得更加的浓郁了。
而方里与神裂就这么互相对视着,彼此都沉默了下来。
若是被魔法界的人得知,居然有一个连魔法师都不是的人当着一名圣人的面前,直言说出根本不可能赢我这样的话,那一定会笑掉大牙吧?
哪怕是在整个魔法界当中,圣人都是几乎位于顶点的存在。
除了神与天使,能够百分百战胜圣人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又能有多少?
可是,方里却有资格这么说。
不是因为方里拥有着直死魔眼。
同样,亦不是因为方里太过于嚣张。
那是最为客观的判断。
因为自己的幸运的关系,神裂火织一直以来都抱有着一个疑问。
“难道,没有受到神眷顾的人就无法得到拯救吗?”
这是唯有身为被神所眷顾的幸运儿的神裂火织才会产生的疑问。
而这个疑问,最终带给神裂火织的却是一个信念。
“如果神不愿意拯救那些不幸的人的话,那就由得到了这份幸运的我来拯救。”
于是,神裂将这个信念化作自己的魔法名,铭刻在了灵魂里。
————salvare000(对受遗弃者伸出救赎之手)。
那就是神裂的魔法名。
“拥有着这样的信念的你,即不会杀人,同样也不会允许有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杀。”
方里以极为冷静的声音,向着神裂道出了不可忽视的劣势。
“这样的话,你是赢不了我的。”
如果单纯的比拼实力的话,或许,没有使用圣痕的方里很有可能也不是神裂这个圣人的对手。
可是,如果神裂无法对方里下杀手的话,那便绝对不可能赢得了方里。
“毕竟,和你不同,如果你是为了拯救所有人而存在,那我就是为了杀害所有事物而存在。”
方里将目光投至神裂的身上,有些漠然的开口。
“这样一来,你又凭什么赢我?”
更别说,身为一名圣人,神裂能够发挥出全力的时间却很有限。
一旦解放了圣痕,获得了神子的部分力量,那神裂的身体就会承受非一般的负担。
这方面,与方里的圣痕的副作用也是完全相同。
不同的地方在于,神裂解放圣痕,获得的是神子的力量,承受负担的是身体,方里解放圣痕,获得的是灵魂的力量,承受负担的亦是灵魂。
只是,如果解放了圣痕,那方里便有百分之百从神裂的手中获胜的自信。
而即使是不解放圣痕,方里也有自信,在神裂的身体达到极限以前,靠着惊人的速度、身法以及魔眼的力量来与其周旋,最终活生生的耗死神裂。
再加上神裂还不能下杀手…
“拥有着如此之多的劣势,你又该如何赢我?”
所以,这不是方里太嚣张,而是极为客观的分析。
神裂自然也不会认为,拥有着直死魔眼的力量,能够杀死世间任何事物的人没有能力在自己的手中撑到其倒下。
因此…
“因此,我这一次来,并不是为了强抢你手中的《法之书》的原典。”
神裂看向了方里,如此开口。
“我想跟你打个赌。”
此话一出,方里的眉头便是微微一皱。
“打赌?”方里皱着眉头,这般说道:“该不会…”
“没错。”神裂极为认真的说道:“既然你认为我赢不了你,那我们就用最简单的决斗来分个胜负吧。”
决斗。
那就是神裂火织选择的方式。
“地点与时间都由你来定,虽然就状况而言,天草式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等待,但至少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还是有办法撑下来。”神裂如此说道:“在那之前,我们就以决斗来分个胜负,胜者将可以得到《法之书》。”
“这样吗?”方里讽刺般的说道:“可是,你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很不平等吗?”
毕竟,赌注可是由方里来提供。
“如果胜了,那原本就属于我的《法之书》还是归我?”方里这般说道:“那我答应这场决斗,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我这边也会付出相应的赌注。”神裂火织犹如早有准备一般,对着方里说道:“天草式十字凄教再怎么说都是从幕府之前的时代里便存在的十字教派系,如此历史,足以让天草式持有一本魔道书原典。”
神裂火织想说什么,方里已经猜到了。
“离开天草式的时候,因为考虑到没有了我的天草式将无法保护原典,反倒有可能引来祸端,所以我将它带了出来。”神裂紧视着方里,说道:“我就以这本魔道书原典作为赌注,这样条件应该平等了吧?”
“这样好吗?”方里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静静的说道:“那不是天草式至今以来传承下来的魔道书原典吗?”
“天草式在悠久的历史中,于幕府的迫害下,早已改变了性质,融合了佛教和神道,与最开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神裂摇了摇头,说道:“所以,这本从天草式产生变化之前便存在的魔道书原典,对于现在的天草式来说,不但没有半分用处,还只会引来祸端,即使珍贵,却对天草式无用。”
正因如此,离开天草式十字凄教时,神裂才会将其带出来。
“那么,你能接受吗?”
在神裂的提议下,方里闭上了眼睛。
说实话,方里没有拒绝的理由。
虽说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