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刚刚刺破早晨的薄雾,大伯和二伯两家已经迫不及待的带着钱和分到的粮食前往他们分家得到的田地了。连招呼也没有给裴逸打。但是他们好说歹说,还是那劝奶奶留在了裴府。
司马道苓直为裴逸鸣不平:“你干吗给他们分那么多地?”
“反正他们算是我的荫亲属,田地终究是我的,而他们离得我远远地,我耳根子清静。我可不喜欢他们在我面前骂小小,小小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哦……”司马道苓有一点不开心地说:“那你是打算娶小小姐为妻吗?”
这丫头又是无聊了,想套什么八卦呢吧,我这就整整你:“我?还没想那么多,再说男女在一起,就不能有纯洁的友谊?”
司马道苓“噗”的一声笑了:“友谊?男女怎么可能有友谊?尤其是你和小小姐朝夕相处,你们肯定有什么羞羞的事情瞒着我是吧,说!”
“哦……男女之间没有友谊啊。”裴逸装作恍然大悟,然后奸笑着靠近了司马道苓,搓着手说:“如果说男女朝夕相处就有羞羞的事情啊,那么你天天赖在我们家,不回你的公主府。那我们两个是不是也该发生羞羞的事情啊,你看看我们两个孤男寡女……”
“你!”司马道苓一举拳头准备打裴逸一个熊猫眼,裴逸急忙捂着眼睛笑着跑开了:“你打不到我,你打不到我。”
但是司马道苓并没有像以往一样追着打裴逸,只是气的一跺脚,然后说:“以后不许你言语轻薄!我……我要去学堂伺候裴伯母去了,不和你说了。”
说着司马道苓就红着脸跑走了,迎面碰上了进来的习凿齿。不过司马道苓连招呼都不打,就捂着脸跑了。留下裴逸一个人疑惑:“伺候我娘?你个公主能不让我娘伺候你就不错了!”
习凿齿疑惑的问道:“裴贤弟,你和公主殿下一大早就打情骂俏呢?”
“谁打情骂俏了?谁知道她一早上说什么奇怪的话。今天这丫头怪怪的。”裴逸看着习凿齿抱着一摞书籍,尴尬地说:“彦威先生,你该不会又要问我什么罗马帝国秘史吧,我真的给你把我知道讲完了。再说我们能不能留到课堂上来讲?”
“瞧把你吓的,老夫这不是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吗?我一个老头都没害臊,你倒烦了。别担心了,今天早上找你不是为了别的事情,就是汇报一下占田的事情。”
听到这里,裴逸长舒一口气,习凿齿每天霸占自己早上的时间,从早上5点到7点,也就是卯时,他总是要把裴逸今天会在历史课上讲得东西全部先听一遍,问到他完全没有问题或者裴逸也答不出了,然后才能满意的离开。裴逸感觉自己成了博士生导师。
其实现在所谓的潇湘大学,更多的像是学习互助小组,裴逸讲课的时候,葛仙翁和习凿齿也会抱着小马扎坐在第一排听课,搞得裴逸浑身不舒服,就像是教育部来查课一般。而习凿齿的儒学、文学、经史子集和葛仙翁的玄学,裴逸虽然听得头疼,但是因为受邀,不得不去,刚好也学学国学,毕竟在这个时代,不学儒学和玄学是寸步难行。除非你能混成桓温那样,不用在乎别人的想法。
听完习凿齿的报告,裴逸终于长舒一口气,所有的侨民都安置完毕了。还好这里荒地多,每个男丁占田七十亩,女子三十亩根本不成问题。但习凿齿依旧面露愁容说:“不过贤弟,现在我们秋天侨置,湘乡的余粮基本都被留在了衡阳郡和邵阳郡,我们现在粮食根本不够过冬,你看你能不能想什么办法?我是没有什么办法了搞到粮食了。”
“这个……如今除了去卖粮囤积,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过我们现在连赋税都没有,加上你还因为入学教育问题,免了许多赋税和全部徭役,我们哪有财力购买?”
裴逸一咬牙说:“我有钱,我先用我的钱卖粮食,等哪年大丰收了,再让农户慢慢把粮食还上就可以了,咱们也就不规定还粮的时间了。”
果然还是地主家余粮多啊!
习凿齿几乎是用看着圣人的眼光看着裴逸说:“裴贤弟,有你这样的太守,百姓幸甚啊。”
百姓幸甚?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冤大头,因为有点敛钱的方法,现在上面褚太后讹自己,现在百姓也需要自己了。搞得自己都想投靠桓温了,算了,做人的节操还是要有的,毕竟自己还是受过褚太后的恩德,要不母亲大人和妹妹她们还在胡人的土地上担惊受怕呢。
“不过我们的粮食从哪里采购?”
“从建康吧,刚好我也要为我们学校招收点学生。”
“咱们这里有谁愿意来?我觉得还是老老实实培养一下这些小孩子吧,其实老夫还挺喜欢这帮聪明好学的小孩。你看,你的九九乘法表,他们一天就都能背会,老夫现在连那个什么阿拉伯数字还认不全。”
裴逸此时自信满满的一笑说:“彦威先生,请跟我来。”
裴逸把习凿齿领到直接书房,一推开门,几副巨大的海报就挂在裴逸书房的正中央。这是裴逸昨晚一晚上画出来的招生广告。
习凿齿看着上面的大字,跟着念了出来:“学玄学?哪家强,大晋湘州找潇湘?试学一个月,不收任何费用?大晋玄学宗师葛洪亲自开坛讲课,与您共同探讨玄妙之理。”
裴逸骄傲地拍了拍这幅海报说:“怎么样?彦威先生,咱这里还留了空白,我已经拜托顾恺之帮我画个葛仙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