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琅琊王氏。当裴逸的义兄谢安回到了谢府,过了三天了,发现谢道韫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只吃饭,不出声。谢安也很是担心啊。毕竟自己的大哥谢奕,临终托孤,让自己好好照顾他的四个女儿,自己岂能怠慢?
于是谢安到了第三天,“噔噔噔”轻敲房门说道:“令姜啊,不是三叔逼你,王凝之为人洒脱不羁,也是一代才子,虽然才华不及你,但也比许多人强啊。咱们这件事情可以以后再议,但是你先开门,”
结果这谢安,敲了半天门没反应,感觉很是奇怪。谢道韫就算在发脾气,也不会这这几天一声不吭啊。有鬼!
谢安也故不得其他,急忙一脚踹开大门,顿时房中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谢安定睛一看,是谢道韫的伴读丫鬟凝梅。房中除她之外再无一人。
谢安一把抓住凝梅的手腕,气势汹汹地质问:“令姜呢?”
凝梅颤颤微微的拿出一封信递给了谢安,谢安看完信,气的胡子都歪了。
这信居然是裴逸的笔记,尤其是最后的签名和印章,绝对是裴逸亲笔无疑。大致内容就是裴逸和习凿齿看谢道韫是可造之材,而且谢道韫也是仰慕习凿齿的文学造诣,想要以汉代的才女班昭为楷模,请教于史学大家习凿齿,并且想修一本《晋书》,于是裴逸把她录取到了潇湘大学,学习三年。学习期间,禁止谈恋爱婚娶,为了修《晋书》这个伟大而造福后代的功绩,希望谢安不要怪罪义弟裴逸。
但是实际上这封信,除了那个签名和印章,根本没有一个字是裴逸写的。满篇文章都是谢道韫模仿裴逸的笔迹写出来的。谢道韫又是怎么会裴逸的笔迹呢?别忘了,之前谢道韫可是得到过裴逸母亲崔贞的亲传啊,而且还跟裴逸一起在崔贞手下学了一阵书法。裴逸的笔迹,谢道韫比自己叔父谢安的笔迹还熟悉。加上司马道苓去忽悠裴逸签名盖章,彻底坐实这封信。
得,于是借着裴逸的名字,就把谢道韫给发出了。谢安还没脾气生,毕竟一个是自己的义弟,一个是自己的侄女,而且这俩人,一个大晋第一才女,一个是大晋最炙手可热的红人,他们凑一起,自己哪里好开口责备啊。
不过谢安的夫人刘瑾当晚就劝解说:“算了,别追了。你关得住令姜的身,关不住令姜的心,她既然不想嫁,那就算了吧。”
谢安也很是为难,王羲之是自己的多年好友,自己已经为了婚事得罪过他一次了,这一才再把他儿子给涮了,那王羲之不把自己给涮了,至少友尽是肯定的了。
不过谢安的夫人刘瑾却脸一拉,斥责起了谢安:“那还不都是你?好好地你先征询令姜的意见啊!而且,我说了,现在王羲之徒有虚名,在朝廷没什么地位了,你把道韫嫁给他,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当时趁着司马道苓还没嫁给裴逸的时候,赶紧把令姜许配给裴逸。现在可好,让皇家捡了个便宜。”
“你少说两句吧!事后诸葛亮。”
“你敢凶我?你个老奴,不想过了!”说着谢安的夫人刘瑾就揪着谢安的耳朵往卧室里拽,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不过裴逸这边更是焦头烂额,当听到谢道韫和自己老婆司马道苓合伙把自己给框了,让自己莫名其妙的当了民意代表和逃婚的替罪羊。真是有气没处撒,这个老婆,还没过门呢,就先开始卖自己老公了。
看着裴逸焦头烂额,谢道韫倒不开心了,脸一拉说:“小叔之前在朱雀桥,还振振有词,为道韫说情。道韫听的感动落泪,认为小叔是道韫可以托付之人,免让道韫遭受婚姻不幸。可不曾想,小叔现在却退却了。既然连小叔这样侠肝义胆的人都无法保我,那我就回去,嫁给那个庸才王凝之,抱憾终身!”
裴逸这个人,不怕硬的,就怕软的,尤其是女生来软的。裴逸急忙说:“好了好了,你们连我笔迹都敢模仿,还说我亏心,你们亏不亏心啊。好了,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多解释也没有意义,那么那封信就是我写的。以后天塌了,有我顶着,道韫你就安心在潇湘大学读书吧。就算是琅琊王氏全家过来逼婚,我也拿刀剑把他们逼回去。”
看着裴逸大义凌然的样子,谢道韫的双眸中似乎闪动着一丝泪水,她强忍着泪花,欣慰的笑道:“小叔,真的谢谢你,我这么做,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好了,不用你说了,我知道。”裴逸也是实在不想让谢道韫步入人生悲剧,最后孤独终老。不过有一个人的帐要算!
裴逸转过头,看着司马道苓,然后过去就揪住了司马道苓的耳朵。司马道苓大喊道:“逸哥!逸哥!疼!疼!”
“你还知道疼啊!卖我卖的很熟练啊。你说,你背地里还是不是卖过我?”
司马道苓急忙大喊:“没有了!没有了!逸哥,一块放开我啊!我是公主!你再揪我耳朵,本公主就生气了!”
“你是公主?我还是你夫君呢!公主唬得了别人,唬不了我!有你这么耍夫君玩的吗?”裴逸学着司马道苓当时骗自己的口气说:“还什么她家里人都很欣赏你,我一封信就行了。合着这个家里人是陈郡谢家啊!”
“我错了!呜呜……我错了!逸哥,你放开我啦!好疼的。”
谢道韫急忙劝说:“小叔,这件事是我拜托道苓的,你千万别责怪道苓。”
“我错了啦,呜呜,逸哥,你放开啦。”
裴逸也是心疼司马道苓,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