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郡治下的厉山镇,并不是一个很大的镇子。毕竟不是沿河的主要城市。加上处于战乱期间,厉山镇名为镇子,规模比现在中国的一个村都不如,大概只住着一百户人家。房屋都是茅草顶的土夯屋。小镇周围连夯土的城墙都没有,只有竹篱笆搭建的简易围栏。
当裴逸等人到了厉山镇时,天已经黑了。街上已经见不到什么人了。只有犬吠相闻。
虽然不是很繁荣,倒也很亲近。裴逸很喜欢这里,因为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竹草的清香,这种气候要是在现代,绝对是天然氧吧。
而谢安决定找一户人家投宿,于是敲着一家有着独立院落的大民房的院门。敲了好几下,才有一个年轻女人应声。
“来了,请问是谁啊?怎么这会敲门?”
谢安喊道:“这位娘子,我们一。想要借宿一晚,不知方便否?”
此时院内裴逸听到院内似乎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馨儿,谁啊?”
院内女子回答说:“好像是四个旅客,是男的,要借宿。”
“男的?”那个男的好像起疑心了:“该不会是鸡鸣山鸡鸣寨的山贼吧?还是不要开门了。”
那个女子一听山贼,语气一沉,急忙说:“鸡鸣寨的山贼?这么晚了,真的有可能。这帮天杀的家伙,哥,你赶快去溜出去通知村民打山贼啊!”
谢虎急忙喊:“我们不是山贼啊!”
结果那个男的却对里面的女子说:“你听,这粗嗓子,一听就是打家劫舍的山贼。我这就去翻墙报信!”
此时谢虎一听,对谢安说:“完了完了完了,主公,这对兄妹把我们当山贼了。这下不但借宿不了了,还要挨村民打,我们快走吧!我可不想待会误杀这些老百姓。”
结果谢虎这一说话,那个男人在院落内一听,反而更加着急地说:“妹妹你听,你听,这个粗声音的,好像要说杀人!”
裴逸急忙从后面捂住了谢虎的嘴,低声说:“谢虎大哥啊!我求求你别说话了,你再这么说下去,我们就成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
“这下确实难办了。”谢安此时也说:“要不我们还是连夜赶路吧。”
谢虎此时挣脱开来说:“你个臭小子,捂我嘴干什么?不这么说,还怎么说?“
此时裴逸听不下去了。这古代人还真是耿直。你这大半晚上的敲门,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说自己的旅客,谁不起疑心啊。
于是裴逸一把拉开挡在自己面前的谢虎,低声说道:“谢虎大哥啊,让我来教教你,如何与人交流!瞧我的。”
裴逸于是装作势弱,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疲倦和凄惨的说:“两位好心人,你们真的别误会。方才是我的仆人太鲁莽了,没说清啊。我们也是落了难可怜人啊!”
而这拉低自己语气和感情,从而使自己的语气和气势与对方处于平等地位,使对方心理上产生亲近感和接近性的方法,是裴逸之前做记者时,百试百灵的采访技巧。
在采访学中,只有自己在心理上和地位上与被采访对象处于相同位置时,对方才能减少对陌生人的戒备心理,尽量的与你交心。
不过一旁的谢虎并不懂这些,反而一听就急了,拍了裴逸一下,低声说:“谁是你的仆人!敢说我主公是你的仆人!”
裴逸急忙嘘停谢虎,压低声音说:“闭嘴!你们还想住不?想住就听我的!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许说话!”
“你个臭小……”
“谢虎!”谢安也急忙捂住谢虎的嘴说:“你先别说话!”
此时里面的那对兄妹似乎交流了一下,然后那个妹妹问道:“你们是落了难了?落了什么难了?”
裴逸一听,对方犹豫并且回话了。这就代表着今晚一定有投宿的地方了。
于是裴逸隔着门,用焦急地语气说:“我和荆妻以及两名仆人本来是前往江夏看望亲戚,谁知被这鸡鸣山的山贼给打劫了。我们拼死才杀了出来。拙荆也受了重伤,现在急需治疗,两位好心人,我求求你们开门让我们住一晚吧。”
这时院子里的这对兄妹似乎一下吵了起来。
妹妹焦急地说:“哥,我去开门。”
而那个哥哥却说:“馨儿,你等等啊,万一他们是山贼,是在博取我们同情心骗你开门怎么办啊?你没听见,半天哪有女人声啊!”
“就等你这句话了!”裴逸一听,对裴小小低声说:“小小,你现在就是我的夫人,你快说几声惨一点的话,这门就开了。”
裴小小一听,虽然很是为难,但是还是心领神会。
于是裴小小也装作诀别一般,虚弱无力地说:“夫君,不要喊了,小小这么重的伤,恐怕……恐怕是撑不过今晚了。我们还是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说说最后的贴己话吧。”
裴逸很是惊讶的看着裴小小,没想到裴小小这说瞎话的功夫也是厉害啊。
而裴逸趁机抱住裴小小,裴小小一下脸红了,下意识的想要挣脱开,但是裴逸低声说:“小小,别动!装作重伤。”
裴小小听到裴逸的命令,立刻也就不乱动了,静静靠着裴逸的肩膀。
其实裴小小根本不用装作重伤,她现在本来就是重伤。不过裴逸更不知道的是,裴小小此时脸红的跟熟透了的苹果一样。
而裴逸此时哀怨的声音说:“小小!小小你撑住啊!都是夫君我不好!保护不了你。”
而捂着谢虎嘴的谢安一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