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瞎玩儿而已,”叶辰一脸这算毛线、宠辱不惊地从人旁边抽出把椅子坐下,一边非常随意地侧了下头,看向那边那个靠墙神游的服务生,“想点杯喝的来着,这人干嘛的。”
“送礼物的。”那男人跟着叶辰走过来的步子,眼睛越来越亮,本来只是听说外面大厅有人挺厉害想叫过来玩两把,没想到过来一看还是个大美女,这身段儿这气质,就是不知道是个什么背景,不然今晚上玩两把就转战场。
一边唐先生衣兜里的手术刀跃跃欲试。
“哦,什么礼物。”叶辰接话接的甚是随意,她有这么个本事,好像什么答案都得你上赶着去跟她说,她听一听都算是屈尊降贵。
池寻以前评价过唐暮歌和叶辰,他俩其实模式挺像,都是打小一路天之骄子似的人物养过来的,好东西上赶着送过来的多了,骨子里有点儿骄矜,从小到大受过最大的打击也就是情感打击,结果一朝溃败,顷刻间无家可归。
叶辰的那位是死了,唐暮歌的那位倒还活着,但还不如死了。
叶辰这问题抛出去了,那男人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一个女的先回答了:“我。”声音有点儿哑。
叶辰这才注意到她。她刚一直歪着脑袋看窗外,此时才偏过头来,妆画的浓艳,看不出原本年龄,神色倦倦的,右手两指夹着烟,看人的时候有点儿烟视媚行,一股子风尘味儿。
叶辰和唐暮歌都不怎么看国内影视剧,不然能认出她来,这几年新捧出来的女演员,在最近一个国产大片里面还演了个三番的角色。
她右手夹烟,左手垂在下面,叶辰不动声色地往下一扫,见她手腕上缠了一圈纱布,白色纱布上隐隐有血渍渗了出来。
唐暮歌也微侧了一步,瞥了一眼那人手腕伤口。两点了点头。
这算是个乌龙事件,感情人家就是自虐玩玩儿。叶辰还以为自己柯南附体,走哪儿死到哪儿呢。
既然事情解决了,她也就没心思跟人在这儿乱掰扯,这些年轻富二代一旦乱来起来没点儿数,叶辰在人家地盘上很知道量力而行。
随便跟着玩了两局,有输有赢,正准备找个由头走的时候,那男人倒是先出事儿了,接了个电话,似乎那边是出了什么人命官司,急急忙忙拎了外套就往外跑,结果到了门口硬是停了下来,转身赶回来往叶辰眼前桌上压张名片:“常联系。”
叶辰扫了一眼,见上面是几个经理头衔,可能是跟着自家企业挂着名儿的,她也不拂人面子,笑了笑收下了。
这下两人可以冠冕堂皇离开了,唐暮歌在路上奔波一天,晚上又经历了这么一遭事儿,此刻松下防备心,一张脸可算是苍白了。叶辰也知道他那个身体情况,拍了拍他肩膀:“你先下楼吃饭,我去阳台喘口气就去找你。”
她玩的厉害,但也不是不费脑子,何况在乌烟瘴气的地方待久了,总要缓缓。唐暮歌嘱咐了她两句,就先下去了。
叶辰从旁边服务生端的盘子上拿了杯柠檬水,喝了一口晃悠进外面阳台。她穿的不多,冷风吹来,一下子清醒不少。右手端着水杯,左手拢了拢长发,这样的城市,高楼遍布,霓虹万里,完全掩过了星光。
“累了?”突然响起的声音,叶辰惊了一下,连忙侧过身子面向人。
是刚才屋里的那个女人,她披了件黑色大衣,头发又是漆黑如墨的,完全掩在了夜色中,又一点儿不出声,所以刚才叶辰才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人。
见叶辰被自己吓到了她似乎有点儿高兴,微微笑起来倒冲散了一点儿她身上的那种媚意。她转过身来,背靠着栏杆,然后从手包里摸出一根烟又点上了,一面跟叶辰说话:“以前没见过你,不是这儿的人吧?”
叶辰好歹在警局待过几年,一眼分辨的出来这人是什么货色,自小在江湖上混,三教九流都结交过,所以即便在这样好像放下一身防备的时刻,也一股市井沧桑气。
但叶辰也不算讨厌她,就应了一声:“嗯,出来玩儿的。”
那人吐着烟,烟雾氤氲中一张精心涂抹过的脸变得面容模糊:“有时候真觉得热闹是别人的,自己什么也没有。刚那是你男朋友吗?”
说的自然是唐暮歌,叶辰也不去解释,只说是。
她便又笑了起来:“看着是个好男人,长的也好,就是透着一股禁欲味儿,”说着偏头打量叶辰,“你们俩倒还挺配的,兴许能长长久久过一辈子。”
“谁知道呢,有今天没明天的,眼下高兴就行。”叶辰怕唐暮歌在下面等久了担心,站直了准备走。
那女人偏着头两指夹着烟在栏杆上磕了磕烟灰,然后忽然叫住她:“我觉得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正好我这儿攒个游戏的局,你要不要一起玩儿?”
“嗯?”沈星繁站定了,回头看她:“什么游戏?”
“杀人游戏。”
于是正优雅拨着龙虾的唐暮歌就从叶辰那里收到了自己莫名参加了这么一个游戏的消息,他脸色岿然不动,偏头拿毛巾擦了擦手,然后拿起手机快速翻找通讯录给什么人发过去一条消息。
叶辰警觉看他:“你干嘛?”
唐暮歌手上吧嗒吧嗒戳着手机屏幕,脸上回以一个绝对称不上和善的笑容:“我帮你约个心理治疗,对于这种事儿早发现早治疗,不要有抵触心理,身为家属的我也会全程陪伴你的。”
叶辰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