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到十点……
叶辰想了一下,回答道:“我在酒店的餐厅吃饭,然后跟人出门逛街。餐厅的应该有监控,可以看到我出入的时间,另外这段时间我身边一直有人。哦,也是这次游戏的玩家,一个是陶浅,一个是毕水清。”
两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复核了一下陶浅和毕水清的名字。做笔录的警察点了点头。
叶辰回答的很利索,将自己不在场的证明说的十分清楚。这引得询问的警察产生了疑虑,装作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叶小姐思路很清晰嘛。”
叶辰笑起来:“那可能是因为我也是警察?把该说的都尽早说了免得大家都麻烦。”
“警察?”这下做询问的两个人脸色微变,听到是自己同行是其一,可是如果是警察犯案找到证据的难度系数更高,两个因素相加,让他们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心理,介于相信对方与加强防备之间。
唐暮歌看叶辰交代完了,开始说自己的:“今早九点到十点,我应该在地铁上以及下地铁到博物馆的途中,”他说着,从床头柜上撕下一张纸,在上面把自己乘坐的地铁路线写下来,“我乘坐的地铁线路,一路都应该有监控可查,另外博物馆前的路口应该也有监控,你们可以调出来看看。”
“哦,我是法医。”
唐暮歌面无表情的补充了一句,俩警察咳了一声,尴尬地跟他握握手:“幸会幸会。”
“对了,”唐暮歌懒得费事,心情也不好,继续跟他们说道,“我们两个来这里的原因是警局安排出外差,时间、地点都是警局安排好了之后临时通知的,至于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他又撕下一张纸,几笔写下数字,“这是我们局长的电话,你们问他就可以。”
“我和叶辰跟这个地方没什么关系,跟死者,”他顿了一下,偏头问叶辰,“叫什么名字来着?”
“秦昌文。”
“嗯,”唐暮歌回过头来看着警察,“也没有任何联系,从不认识,没有交往,这些你们在后续的调查中应该都能发现。”
唐暮歌事无巨细毫无隐瞒地一通交代,让两个前来调查的警察陷入更深一层的矛盾之中。一方面他们俩听上去确实没有作案时间、作案动机,但另一方面……谁会把事情说的这么详尽把自己择的这么干净啊???
叶辰把人送走之后,回头看唐暮歌:“你心情这么差?”
唐暮歌站在窗户前面看着外面,抬手按在玻璃上,手腕细得仿佛能折断般,苍白皮肤,隐约看见青色血管。学医的人气质都偏冷,大概是见多了生死,所以对什么都看得淡了,但是唐暮歌却格外地让人惊心。
他显得冷寂。
良久唐暮歌才发出了很轻的一声笑:“我这是帮助同行呢。”
晚上同行又再次需要他们的帮助。
他们两个被叫到了警局,进去后就看到毕水清一脸狂拽帅地坐在椅子里,两腿翘在桌上,好像他不是来被调查的,而是来警局一日风情游的。
上午给他们做笔录的小警察先看到了他们俩,匆匆跑了过来:“麻烦你们了啊,主要是几个被调查者交代的证词里面提到你们了,所以想请你们过来确认一下有没有问题。”
这时候毕水清屈尊降贵地把他那高贵的脑袋挪了挪,冲着旁边拖着调子:“行不行了都,都说了特别忙特别忙你们就不能加快点儿速度吗,人民警察保护人民,你们这么圈着无辜老百姓算怎么回事啊?”
这个内容配着这个腔调,真是要多招人讨厌有多招人讨厌。叶辰忽然觉得这帮警察还不动手揍他已经这个社会精神文明进步的体现。
“咳,”小警察尴尬地咳了一声,“这位毕先生实在是难找到人,我们下午就联络他了,结果他一直说有事情,晚上才来,时间也交代的比较模糊。”
叶辰扫一眼毕先生衣领口的口红印,就知道这位毕先生下午是去忙什么大事业了。然后她颇体谅的对警察点了点头。
这时毕水清终于看见了他们俩,呦了一声站起来:“好家伙你们俩也被带来了啊?不至于吧——你们俩都不认识秦昌文吧?”然后他摆出一副绅士姿态站起来往边上一抽椅子,微屈身对叶辰说,“叶小姐做啊,别客气。”
叶辰此刻只想抚额。
然后终于有人出来干了这屋子里许多人想干的事,有人拿着资料夹嘭的一声拍在了毕水清脑袋上。
“你他妈给我老实点儿。”
“我去谁……”毕水清看清来人,声音戛然而止,“刘叔……”
毕水清这下算是老实的,挠了挠耳朵在旁边坐下,还附带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还要问什么就抓紧问吧,我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啊。”
之前负责询问他的警察只觉得自己牙花子疼,忍不住嘬了一口。“哦那个时候啊我大概在睡觉吧”“记不清啊我哪儿记得谁陪我睡觉啊”这种回答也叫交代?!
他坐在毕水清对面,忍住脾气努力平静地问他:“今天上午九点到十点,你在哪里?有什么人可以给你证明?”
毕水清这下撑着脑袋,老老实实地努力回忆:“九点到十点……我……应该刚起吧?然后下楼在酒店餐厅吃了早饭,那时候陶浅和叶辰都在,我们仨还聊了会儿,之后我是不是就出门了?”他对人露出了一个极茫然的眼神,然后一拍脑袋,“哦不对,我衣服脏了,就回屋换了件衣服,不过那时候具体是几点我也不知道,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