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浅此刻表情就有点无奈了,平白无故地要跟人把自己做的事情解释一遍,换谁大概心情也不会好,她叹了口气:“玩杀人游戏嘛,觉得每一个约自己的人都有可能是杀手,我当时怀疑一个约我单聊的男生是杀手,就上15层去找他,而且我以防万一,还跟程驰说了这件事。所以后来程驰和叶辰就一起上来了。”
叶辰点了点头,证明陶浅说的话:“后来我们在泳池没见到什么人,就一起下来了。程驰有事,回他房间,我和陶浅去餐厅吃饭,九点多毕水清下来,我们一块儿待了一会儿。”
这样一说,事情交代的就非常清楚了,而且彼此之间都能作证,按照之前叶辰、唐暮歌所说,他们和陶浅他们并不相识,没有必要为他们做伪证。此时没有什么可怀疑陶浅、毕水清的地方,几个警察互相看了看,就同意让他们离开。
“谢谢几位配合,但是在案子没有查清之前,请几位保持通讯通畅,我们随时可能联系你们。”
“不至于吧,”毕水清揉了揉脖子,一边向外走一边抱怨了一句,“想跟我随时联系的人呢多了,哥哪能一个一个伺候去。”
倒是陶浅停了一步,有些担忧地问人:“秦昌文……是被人害死的吗?”
正不满盯着毕水清背影的警察犹豫了一下,回答她道:“对于这一点警方暂时还不能下明确结论。”
“哦……”陶浅抬手搓了搓鼻尖,带着鼻音应了一声。
出来后毕水清开车送陶浅走,叶辰和唐暮歌过马路去搭出租,结果刚出警局的大院,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大着嗓门说话:“我说你们能不能有一天让人省点儿心啊!”
“得了吧沈哥,这话你说不合适吧!我们这帮人里谁闹事儿能比得过你啊。”
唐暮歌在听到第一个人说话的时候脚步略顿了一下,然后偏了一下走路的方向,显然是想从那帮人身边绕过去。
结果两人刚走了几步,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男人就已经看见了他们俩,更准确的说,是看见了唐暮歌。
“暮歌?!”他大喊了一声,然后也不管身边几个朋友,几步就跑了过来。
叶辰敏锐观察到唐暮歌脸色即刻变了。
唐暮歌在沈知舟距离自己一步之遥的时候,及时抬起手阻止那人猛冲过来的势头:“我觉得我白天跟你说的很明白,我,很讨厌你,并且,我,不想再到你。”
听唐暮歌这么说,叶辰有点吃惊。唐暮歌虽然一向嘴巴恶毒,但实际上很少这样明确地表达自己对某人的厌恶之情,实际上,也很少能有人如此‘扰乱’他的心情,唐暮歌处理人际问题的想法只有两点:关你屁事和关我屁事,通过这两句话一筛选,几乎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就像梁妄处理问题也只需要两步:需要动手吗?打的赢吗?只要经过这两步,老梁同志就觉得自己已经深思熟虑了。
沈知舟倒是被唐暮歌拒绝惯了,此时腆着着脸往那儿一站:“别啊暮歌,就算没了顾曜荣,我觉得咱们俩也能算是朋友吧?”
沈知舟今天三番两次往唐暮歌伤口上捅刀子,他现在能好好站在这里的唯一原因是唐暮歌顾及着要来警局没往自己衣兜里揣手术刀。
顾曜荣对于唐暮歌一直是黑洞一样人物,他就像一座阿兹卡班,提起他的瞬间周身上下所有快乐都吸干净。
他们在一起的时光其实非常好,好到唐暮歌再去回忆的时候觉得那段闪着金粉的日子像是梦境般模糊不清,仿佛所有快乐的细节都是大脑因记忆不清而自行补充。
他们恋爱七个月,远超过顾曜荣最开始的想象。
这对于他而言已经超越了普通的伴侣,而更接近于……爱了。
那时他尚且无所畏惧,直到家里面的人出面阻止。
顾曜荣确实猖狂不可一世,但再厉害他也是被称为太子,头顶上祖辈们都还压着,家里的事情轮不到他做主,他自己的事情也是。
他愿意跟人胡闹没人在意,但是要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那就是让人不得不动手处理了。
顾家的人杀伐果断,顾曜荣对付唐暮歌那点伎俩在他们面前都算是温和派,老人家发了话,于是某天顾曜荣回到家的时候,唐暮歌已经失踪。
唐暮歌被抓回国内,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关押了一个月。
而且被注射了毒/品。
顾曜荣最后跪在顾家老太爷脚底下,听着他发出破旧鼓风机一般的沙哑气音:“说准了?你别再碰那个姓唐的小娃,我就放了他。”
顾曜荣眼前闪过唐暮歌的笑脸,他站在阳光下,比阳光还要耀眼,他说:“我爱顾曜荣,世人皆知。”骨清年少眼如冰。
然后他说:“好。”
唐暮歌被放出来之后直接送进了北美的一所医院,三次病危,险些死于内脏衰竭。
沈知舟算是在外人面前耍牛逼惯了的人物,面对唐暮歌也莫名觉得对他不起。他见过唐暮歌朝气蓬勃的样子,所以今天在博物馆前猛地一见到他,甚至没有敢在第一眼相认。
他依旧好看,妖孽似的人物,以前在y大做助教,戴金边眼镜,皮肤苍白,腰肢细长似乎一折就断,所有人都知道他脾气不好,但是他站在教室的窗口旁边吸烟的时候,大半个班上的女生都忍不住看他。
但是没人知道,当年他跟着老师赶手术,连着三台手术,二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他都能挺过来,睡一觉恢复如初,不像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