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建国的话就是一通耍无赖,叶辰他们也不恼,办过的案子多了,遇到这样的人也不少。
池寻盯着人苍白的脸看了片刻,忽然快步走过去,趁人不备一把抓过他的胳膊,撸起袖子。
衣袖下面藏着的一条极瘦的胳膊,上面布满针眼。
池寻冷笑了一声:“你吸_毒?”
“我……”肖建国反应过来,连忙抽回胳膊,一面把袖子拉下来挡住,继续嘴硬:“我没有!感冒啊!没见过感冒打吊针的!”
池寻也不跟他废话,低头看了看地面,沿着一条小道往里走,进卧室把床头柜打开,里面赫然是些用过的针头。
直接将整个抽屉拽出来,砸在肖建国面前:“感冒?”
肖建国总算无可反驳,干脆抱着胳膊往里一靠,瘦的面皮贴在骨头上,一双眼斜斜看人:“这又不是犯罪,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池寻今日穿着石蓝色的条纹毛线衫,他向来适合蓝色,身形颀长,皮肤白皙,英俊轮廓,好看的夺目,他天生一双笑眼,不言语时都带笑,此刻敛了笑意,抿着唇站在那里,连叶辰都莫名觉得有些可怖。
他其实一贯是个读书人的样子,此刻冷冽,说话仍旧不急不缓:“你吸_毒,花销不小,普通人家都供应不起,你们家又只有老婆一个人挣钱,其余的钱是哪来的?”
肖建国自他们进来之后满足跑火车,一脸的不在意,听到这话却头会露出了惊慌的表情,遮掩都遮掩不住,他咽了口唾沫,解释道:“我家里……还有几个有钱亲戚。”
这谎话太过明显,人落到这个地步,除非是父母子女这样的血缘至亲,否则即便是求上门,人家也不会帮你的。肖建国这一幅德行,别说借钱,恐怕是死在大街上,他所谓的有钱亲戚们都不会正眼瞧他。
池寻见他不说实话,也不同他继续废话,只对梁妄点了点头:“带回去。”
“你……你们要干什么!”肖建国瞧出眼前情形不对,顺手就从桌子上抽出一把刀,他这种人,其实活的很像个亡命之徒,如果不是被毒_品侵蚀跨了身体,杀人抢劫这种事也未必做不出来,他们是不懂得想后果的。
“我告诉你!”他站起来,冲着梁妄挥动刀子,“我可是很厉害的!”
结果梁妄压着手腕走过去,不过三两下功夫,就将人制服,压在了身子底下。把人绑起来之后,梁妄接过人手中的刀,挑起他下巴:“很厉害?哈?”
叶辰琢磨着肖建国的表现,想起之前唐暮歌说的尸检情况,肖宁身上的那些很久之前形成但还未完全消去的伤痕,隐隐猜测出了它们的来源:“不会吧……”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真相,偏过头去看池寻,“他可是她的亲生父亲。”
池寻歪头看着肖建国,眼内是嘲讽的一点冰冷笑意:“是啊,亲生父亲。都说虎毒不食子,叶辰你看,人心简直比qín_shòu狠毒。”
肖建国被带回去塞进审讯室,池寻让他们在外面看着,自己进去审讯。
肖建国两手被锁在椅子后面,吊儿郎当坐在那里,还冲眼前这个漂亮的有些过分的年轻警察笑了笑:“你们没证据就敢乱抓人,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一般人,等我出去以后,”他往前靠了靠,对池寻露出了一个威胁的表情,“我弄死你们。”
池寻没理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我可以羁押你二十四小时,但是再过十分钟,你就会求着我,告诉我我想知道的真相。”
“你做梦!”
审讯室的墙上也有钟表,秒针滴滴答答地走着,肖建国不时抬头去看,表情越来越不对,九分钟过去的时候,他额头已经开始流汗,池寻走到墙角,把立在那里的摄像机关上。
这样不符合规定,叶辰站在单向玻璃外,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唐暮歌端着杯咖啡过来给她,一面看向里面:“怎么了?”
叶辰简单跟他介绍了情况,没有看到身边的唐暮歌眼神逐渐沉了下去。
肖建国的变化非常快,池寻不过去关摄像机,走过去走过来一个功夫,再一坐下,他已经咬的嘴唇发白。
池寻看着他,目光很淡,没有说话。
他之前说的对,肖建国会求着他告诉他实话。
“放我出去!你凭什么抓我!现在就放我出去!”肖建国大吼,喷的口水都溅出来,手铐与椅背撞击发出框框的声响,池寻不为所动。
他眼睁睁看着肖建国疯了一般边哭边骂,五分钟时间,他脸上潮红褪去,变成死人一般的铁青色,说话时嘴角往外溢泡沫,他已经没力气骂人了,四肢百骸都好像有虫子在血管中钻来钻去,又痛又痒,难过的他不断去用头撞桌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
池寻不是什么冷情的人,他垂眼看着肖建国,露出了一种很古怪的神色,他很厌弃他,却又同情他:“你对肖宁做了什么?”
“我卖了她!”肖建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说什么,“我把她给那些有钱的老男人玩,做_爱,虐待,只要不出人命,他们爱怎么样怎么样!一次八千,一共……”他死鱼一般地喘了口气,“一共五六次!”
他很痛苦,野兽一般挣扎咆哮,可是回忆起女儿的事情,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
人落到这个地步,其实已经算不得人了。
“通过谁做的买卖。”
买卖……
“王利!他就住在我楼上!求求你放了我吧!”肖建国眼泪鼻涕涂成一团,“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