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谡撇嘴,娇嗔地道:
“记得了!”
说罢,转身离去,李磐望着那皎洁月色下摇曳的婀娜倩影,心中无限感慨,喟然一叹: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m
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往往世时终难全。每个人来到世上,都只是匆匆过客,但有些人与人相遇,转身也许就忘记;而有些人与人哪怕就是一次擦肩,却必然注定相伴今生。
李谡又何尝不是处在爱恨之间,二人的真是写照即是爱恨交织。
月上柳梢,繁星闪烁。
晚饭后,李谡就危坐在椅子上,怔忪思索朝廷征兵之事,她已有八成把握,断定此举无疑是分化蜀山剑宗,吸引年轻弟子为朝廷效力,从而不断的道削弱李谡在峨眉一带的影响力。
不过凡事都具有两面性,尤其是这种离间计,劣处已经举出,好处亦显而易见,随着弟子们的出人头提,加官晋爵,蜀山的名气也会越来越大,必定能吸引更多人拜山习武,同样,只要掌握一个度,弟子们对蜀山的感情会不会根深呢?
一念忖至,李谡愈难以中的关窍,索性起身,莲步轻移去隔壁的竹苑寻李靖。
蜀山剑宗的别院以草木命名,梅兰竹菊等九个独门独院,加上峨眉山高林密,人迹罕至,实则后来还兴建了很多的院子。
竹苑,如其名。
身着明黄华贵长裙的李谡盈盈而至,一间瓦房在满是翠竹的掩映下,散出昏暗的烛光,墙上有两道人影正对坐聊天。
竹苑正南居中四间厢房,东西各四间,呈品字形,烛光照亮的那间是李靖的待客房,其乍见李谡春丽而来,起身笑道:
“呵呵,许久不见,不知这么晚找我有何贵干?”
李谡恬静优雅地颌:
“是这样,有个问题请教你”
“正好鑫儿你也在,咱们一人计短,四人计长,商议商议。”
片刻后,李谡将征兵之事,还有自己的推断尽数道出,春丽则并不擅长这方面,她只是负责内务,生活一面,故而端茶倒水后,就坐在那里静静地听。
李靖并未思索太久,反而望着李鑫,鼓励道:
“鑫儿,你来说说!”
“是,师傅。”李鑫径直道:
“古语有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
“朝廷此举,其实娘亲你已经利而诱咱们蜀山弟子,但没有外一着,那就是亲而离之”
李谡困惑地问:
“何解?”
李鑫道:
“亲而离之,就是亲近的人就使其离心离德,朝廷不断授予利拉拢咱们剑宗的年轻人,封荫许诺,自然是离心,而同时再以谣言攻击,将你塑造成不忠不义不孝之人,故而离德!这是一招连环计,环环相扣,江湖人大都热血青年,必定上钩,真正能守住本心的人极少,尤其朝廷抬出国家大义,这等如洪钟借口,几乎无人可拒”
“也没办法拒绝!”
“你是说,倘若我拒绝弟子去为朝廷效力的话,就是离德,弟子们肯定心生不满,故而埋下隐患,以后爆起来就如同洪流,一下子就可以将我噬去?”
李谡总算明白这暗藏玄机的征兵了,见大儿子胸有成竹的样子,晒笑道:
“还不如实告知我如何破解此招!”
李鑫背手踱步,蹙眉思索须臾后,应道:
“娘,其实此举无招可破,毕竟他们是正统,咱们虽然对弟子有授艺之恩,却不够,除非你能给他们需要的东西,满足所有弟子的野心!”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李谡有这样的本事,她就不用连夜来寻李靖了!
李靖插嘴道: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实际上这是杞人忧天,胡思乱想”
“鑫儿分析入木三分,抓准了症结所在,却还是稚嫩一点,此局并非不能破,既然朝廷可以用反间计,咱们亦可用此招,而且还能用得更好!”
“哦?”李谡饶有兴致的问:
“前辈,还请相告!”
李靖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方才悠悠道:
“收买朝廷命官!再故意暗中使绊子,先由外部增加摩擦,叫弟子们出师不利,开头就心生不满”
“这是其一,第二,挑选几个衷心弟子由内部着手,增强蜀山剑宗的凝聚力,让他们向着宗门即可。”
双管齐下!必然可以叫蜀山弟子们的身在朝廷,心系宗门,更甚还要故意制造一些困难危机,让弟子们解决不了,找宗门求救,如此一来,莫说感恩戴德,至少也能笼络人心。
当然,还有下下之策,那就是威逼,用雷霆手段,杀一儆百,但,此举无疑只会叫大家心存芥蒂,暗怀反叛之心,得不偿失。
李谡思索良久,也堪堪想出个大概方法,回过神来后,觉儿子李鑫也正在思考,出声道:
“鑫儿,此事就交给你来办吧,一定要想出妥善解决的办法!”
“啥?”李鑫嘀咕嘟嚷道:“娘,我还要陪您去参加舅舅的接任大典,哪来时间处理这事啊!”
李谡俏丽粉脸露出两个迷人酒窝,呵呵一笑:
“没事儿,你不还有师傅么”
边说她边起身给春丽挤眉弄眼使脸色,朝着竹苑外面走,春丽人老成精,深知其意,急忙跟了上去,倏的走到门口的李谡驻足回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