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苍老的人,赫然是昔日名动天下,叱咤
他正坐在茅屋门前,望着夜色,目光呆滞,突然一阵香风飘来,他霍地腾身而起,笑道:
“来了。”
来人自然是李谡,她站在瞬间满脸褶皱,头白如银丝的李靖跟前,错愕地道:
“前辈,你这是怎了?”
李靖眨巴了一眼,略有深意地道:
“今夜乌云密布,观不了星。”
“不过明天我想雨会停,倒是可能晴空万里。”
晴空万里?峨眉近乎每日云雾缭绕,这样的好天气不大可能。
但,凡事又皆有可能。
李谡一双明盧双眸凝视着李靖,不可置信的问到:
“难道前辈不惜耗费毕生功力救了李磐?”
啊?死人亦可复活?
有可能吗?他为什么这么做?李靖是不是傻了?
李靖颌浅笑:
“本来我就是一个将死之人,也计划把毕生功力传给李鑫,但,事出突然,我想他不会心存芥蒂,毕竟,我觉得李磐的寿元并未尽。”
李谡芳心震惊无以复加,华容色变,惊呼道:
“前辈,你…”
她很想说声谢谢,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对此,李靖并不在意,反而提醒:
“李寿虽然心智被仇恨蒙蔽,犹李磐是他亲兄弟,所以在痛下杀手的时候有所犹豫,也就是这分犹豫,让我能用毕生功力来接会他震碎的心脉,虽然救回他一条命,不过李磐的伤也太过严重,所以他好了之后,最多只有十年阳寿!”
“啊…”
“十年也总好过于我五年,你们要珍惜眼前人,红尘喧嚣,往往平淡是福,言尽于此,李磐也应该快醒来”
眼见李谡满脸担心之色,李靖又轻松的安慰道:
“放心,我暂时并无性命之忧,时间无多,李某还要为你们炼制龙髓丹与龙骨油,对了,龙鞭酒已经炮制好,随时可以取用…”
李谡困惑道:
“前辈,我有一多年疑惑,不知您能否替我解开心结?”
“哦?说来听听?”
李谡将凌云寺海通大师当年不惜泄露天机告知她的事尽数道出。
李靖沉眉思索片刻后,幽幽一叹:
“海通大师果然是奇人异士,他看得比我远呐,李某自愧弗如,金木水火土五行,不一定是你心中所想,也有可能指的是其他,你权当我胡说八道,不可尽信吧,好了,我该走了。”
说罢,迈步举着一把油纸花伞,朝着那湿滑泥泞的山路而去,消失在了无边夜色之中。
李谡望着那远去的高大背影,在这一刹那,被感动了,早已心坚如磐石的她,蓦然觉得自己曾经所作所为或多或少欠缺考虑,不够成熟稳重,比如最早在李家庄,她从未考虑过任何人感受,甚至于一心远走高飞或者鸠占鹊巢,再到后来惹是生非,稍微有点阳光就灿烂,再到后来行走江湖,既然早就知道江湖险恶,还去干什么?
转瞬间,李谡摇头莞尔:
“嘿,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就算我远离凡俗之地,麻烦该来的依旧会来,有这悲天悯人的多愁善感的闲心,倒不如如李靖所言,珍惜时光。”
意念至此,李谡转身步进了烛光残影的屋内,屋子举目尽可纳入眼底,眨眼她就看见躺在床上呼吸细弱游丝的李磐,她缓缓的,轻轻的蹑脚掩至床头,看着其早已擦干血迹的脸,蓦然心中有几分抽搐一软,暗忖:
“李磐其实早就得到了李寿所传的邪功,一直未曾动用吸干我的内力,的确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错怪他了…”
胡思乱想之际,李磐幽幽转醒,虽然看起来脸色还有几分苍白,却是能睁眼开口说话,他侧脸凝视着李谡,冷静道:
“你都知晓了?”
“哎,二哥其实一错再错,糊涂至极,他…没死吧?”
李谡坦白道:
“李寿跳崖自尽了,其实这对他来说算是一种解脱,不过,他也真能对你痛下杀手,此番幸亏有前辈愿意耗费毕生功力把你救回来。”
顿了顿,她琢磨了一下,还是坦诚相待:“前辈不知用何独门手段替你续命,但,你只有十年可活…有没有怕?”
李磐眉头一挑,并未回答,反而嘴角上扬,侧脸躺在床上,双目凝视着李谡,戏虐的问:
“呵呵,你既然已知实情,有没有恨我?”
李谡走进床边,摇头道:
“没有,在我看来,你也是受害者,都是李寿这个欺软怕硬之徒在作祟。”
“呼…”李磐长吁口气,准备坐起身来,甫一动身,就传来撕心裂肺之痛,立时呲牙咧嘴,倒吸几口凉气,李谡娥眉轻蹙,忧心地道:
“暂时别动,多休息几天吧…”
话音未落,一双嫩白柔夷即被李磐粗糙的大手紧握住,又将她大力一拉,霎时李谡身形不稳,扑了个满怀,方才醒悟,其是故意装的,但并未动怒,反而侧脸注视着他,道:
“干什么,不疼吗?”
李磐邪笑:“嘿,我饿了。”
“饿了待会煮点粥喝吧!”
“嘿嘿,是…”
李谡倏尔明白其弦外之音,娇嗔道:
“你还真是色心不改,受这么重的伤,还想那些龌龊之事,再说了,我还赶着回去查探天龙杀手呢!”
“不及一时,我只有十年寿元,咱们要珍惜每一分每一秒,许久未曾享受帝王待遇了,不如你让我享受一番?”李磐道。
李谡闻言娇身微颤,心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