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贯了没多久,忽地又起奇变了!
赫听“哗啦”一声!李焱霍地又再狂喷鲜血!
只是,他这次喷出的血竟非寻常鲜血,而是一团“火血”。
一团甫落到地上,立即迸出很似熊熊烈火的血!
天!这一变当真非同小可!
李焱的血竟赤热如火?甚至三尺外的李谡都能感觉到地上的血有一股灼热之力,火血。不,应当说是像岩浆的血。
李鑫见状,当场微微动容。
“糟糕!这个无道苍天好狠,焱儿的症状并非单纯内伤,而像萨恩克般,身中…”
这时,李谡更蓦然一看萨恩克脸上还未褪去的火红,似已明白一件事!
她猝然一把扯下李焱背上衣衫,只见他适才中无道苍天的重掌之位,竟有一个小如虫咬的伤口,不由眉头一皱,沉沉吐出三字:
“血心蚕!”
就连已将“玄武血”喂给萨恩克服下的李鑫,闻言亦不禁大吃一惊,直视着伤重的弟弟李焱道:
“什么?又是血心蚕?”
“娘,三弟到底如何中了血心蚕?”
李谡也不晓得,所以缄口未答。
不过,李鑫的疑惑很快已有答案,因为就在他无限震惊之时,一阵狰狞无比的笑声,忽然已随风飘来:
“哈哈”
“对了!李焱所中的…”
“正是本座重掌正中他的时候,掌中暗藏的血心蚕毒汁”
啊?又是那阴魂不散,无处不在的无道苍天的声音?
只是,声音似近还远,似实还虚,敢情是那个无道苍天已掠至远处一个安全地方,才再以高深莫测的功力传音而至!
无道苍天此言一出,李鑫不由面色一变,眸光闪烁,凝视着李谡,坦然失色道:
“不妙!若真如那个无道苍天所言,三弟虽非像萨恩克般服下血心蚕,却中了涂抹在那卑鄙小人掌上的毒液,但如今那瓶能解毒的‘玄武血’已喂给萨恩克服下,那,李焱岂非没救?”
李鑫的担忧不无道理,李谡闻言仍是默不作声,似是若有所思,气若游丝的李焱却只是苦苦一笑,虚弱地道:
“大哥、娘,我一死…又有何干?你们不用理我……”
“只是,适才那个被无道苍天挟去的陈姑娘,我们一定要将她安然救回”
“她原与此事无关,只是跟上来助我们一把罢了,却……惹来杀身之祸,她是无辜的!”
李焱所言非虚!陈玉莲并非江湖中人,只是记挂自己金哥,才会尾随而至,碰巧遇上他们有难,才以绳将萨恩克、李鑫拉回崖上,义助他们一把!
她今次这逢不幸,只是因一颗不舍金哥之心,即使她的金哥并不认她…
然而,李焱此言一出,远处又隐约传来无道苍天的笑声:
“呵呵……”
“李焱啊李焱!即使你不俱生死又如何?但你那个外表冷如万载寒霜的亲娘,亦决不会让你就这样死的!”
“李果儿!你给本座听着!若你想救回这个无辜的陈玉莲,以及你的好儿子李焱,便须在明日日落之前,尽快赶赴落日峰上的‘万年泉’!本座会在哪里恭迎大驾!”
万年泉?好一个地老天荒似的名字!
然而,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只不知这个万年泉,所盛的又是不是真的万年前的泉水!
会否是苍无有泪,沦落凡间万载后的泪水。
但听那个无道苍天又道:
“记着!李焱如今身中的血心蚕毒,只有本座手上这条仅余的血心蚕才可得解,若夜色一临还未见你现身落日峰‘万年泉’,本座便会将手上这条血心蚕杀掉,你的宝贝儿子李焱便再无药可救!”
“无药可救”四字一出,一直将无道苍天笑声送来的风声亦突然而止,显而易见,他这次已真的远去了。
李焱听罢无道苍天这番说话,已无比虚弱的他更呈现无限忧心,不禁道:
“娘,将‘玄武血’给我的那位神秘前辈曾对我明言,无道苍天一直逼你上落日峰,其实是要利用你得到天劫,而天劫却是一件紧系世间的重要之物,绝不能落在无道苍天手上,所以”
“他如今逼你上落日峰那个什么万年泉,无非也为同样目的,你切不可因急于救我而让其得逞,必须沉着应付,好让你在救回陈玉莲姑娘的同时,亦能阻止其野心…”
说来说去,李焱也知李谡今日已非上落日峰会无道苍天不可,他只是唯恐李谡关心则乱,急于救他,以致阵脚大乱,他实在不想成为李谡的负累!
只因为他自认已经长大成人,除了要自强自立,独挡一面外,更要终其一生,好好照顾李谡,反哺她的养育之恩,如今却反要李谡救他,实在有愧于心…
一旁的李鑫见李焱如此放心不下,此时亦不由道:
“三弟,你真是没大没小,反过来教训娘了”
“娘向来办事皆有分寸,你实在毋庸为她操心,你还是好好静心,让娘为你尽快疗伤吧。”
李焱虚弱一笑,缓缓道:
“很……好……”
“那,我可以安心了”
说着说着,李焱竟徐徐合上上眼睛。
眼见李焱闭目,李鑫不以为意,满以为他终可安心让李谡疗伤,但一直以双掌抵着李焱背门、为其以气疗伤的李谡,此时却面色一变,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