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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对视,却难寻话题,甚至李鑫丁点儿快做父亲的高兴都未有,缘于…
李鑫不禁望剑怅叹:
“绣儿,江湖无情,纷争不断,真想与你归隐山林,白头偕老,像当年师傅那样,行遍千山万水,陪你到天涯海角。”
吴湘绣闻言即道:
“鑫哥,你可不可以不去?”
李鑫眉目闪过无奈,复又透出无比坚定之色,往事泛上心头,神色顿为之一黯,凄然道:
“娘曾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今,阁逻凤未除,蜀地黎民势难安稳,我不得不去。”
此言一出,屋内顿时噤若寒蝉,二人陷入了沉默。
良久,吴湘绣柔情似水的凝视着已过而立之年的李鑫,难过的替他挟了一块酱牛肉,道:
“鑫哥,这些都是你喜欢的菜,你吃点吧,只不知道你此去以后,何时才能再为你弄同样的菜?”
却原来,李宗吾已经跟天机道人商量好对策,趁着阁逻凤还未重整旗鼓之际,集合蜀地有生力量,穷追猛打,一定要趁阁逻凤受伤宰了他!李谡、李焱、李鑫显然在其中…
李鑫也在抽空来探望一番吴湘绣,分别在即,他思潮翻涌,食而无味,不禁摇头道: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吃到你做的酱牛肉了。”
这句话蕴含着深深的无奈,还有坚决,吴湘绣瞬尔为之浑身一震,咸香味美的肉掉在桌上,幽怨的注视着爱人道:
“鑫哥,你曾应承,若这次安然无恙回来,你便留下来与我在福威镖局生活下去。”
李鑫闻言内心一震,再也抑制不住奔涌的激情,情不自禁的握住吴湘绣的手道:
“我知道,但这次不去不行,不过我相信这是最后一次。”
顿了顿松开了她的手道:
“绣儿,希望你能明白我。”
吴湘绣默默的点了点头,凄然无语,她心中十分明白,若这个世上,有一个人了解李鑫,那就是她自己,二人默默的用过膳,她与年迈的吴天风及李裳秋送李鑫起程。
吴天风曾经也是李谡身边的仆人,深知杀败阁逻凤的重要性,更知南诏之行的凶险,他对能文能武的李鑫及其满意,更觉女儿吴湘绣高攀上了李鑫,目下也在胡思乱想,至于李裳秋本与李谡还是亲戚,她也颇具见识,知晓李鑫逼不得已,所做乃是无法挽言之事,索性闭口只字不提…
四人各怀心事,离别之时情更切,全都默然无语。
李鑫步子迈得十分沉重,他心中十分明白,此次一去,凶多吉少,十有八九是最后一次离开吴湘绣。
终于,走到福威镖局门口的那棵大榕树下,他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凝视着未过门的妻子吴湘绣道:
“你要保重。”
说着抓住吴湘绣的双手道:
“若我一去没有回来,她你就为孩子再找一个父亲吧。”
“鑫哥”吴湘绣闻言娇躯一颤,话方出,泪己潜然而下,噙泪凝视着李鑫,凄然无言,她心中十分明白,不回来的弦外之意。
一直以来,吴湘绣忍着不哭,只为怕李鑫担忧,听其如此说,己然知道他此去何等凶险,藏于眼中的泪,再难抑制。
李鑫心中一片黯然,伸手拭去吴湘绣眼角的泪道:
“别哭,我离开后你要更为坚强。”
说着搭着她的芳肩,注视着吴天风与李裳秋道:
“天叔、伯母,请你们代我照顾绣儿。”
吴天风闻言点头道:
“李鑫放心,我们一定会照顾好绣儿,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
吴天风向来一言九鼎,更是吴湘绣的亲爹,能得其亲口应承,李鑫立放了心中的一块大石,点头说了一声:
“好!”
放开吴湘绣道:
“绣儿,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
话一出口,飞身上马,注视着吴家三口道:
“你们好好保重,我就放心了。”
话方出口,挥了挥,朝三人说了声:
“再见!”
双腿一夹,骏马啼啸一声嘶鸣,四蹄翻飞,疾驰而去。
吴湘绣默默的注视着李鑫飞骑而去的身影,心中万语千言一切己成多余,千言万语凝神于双目中。
吴湘绣却感触的道:
“李鑫自剑宗遭逢大劫,看来人已改变了不少……”
已是五更,黎明破晓时分。
李谡仁立凌云山麓乐山大佛佛顶上,眺望茫茫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汇流。
水无语,人无言。
她己将远行,天机阁六老一声不响的静立在丈远外替她送行。
要等的人还没有来,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师父!”
王振与何晴己然匆匆赶来。
李谡并没有回头,对于两个耗了不少心血,视作亲子的徒弟,她真是有言难语,眺视江面,怅然轻叹。
王振、何晴三步并两步的走到李谡身边,愧然道:
“师父,剑宗这次危机,弟子愧对师傅教导,未能力挽狂澜…”
李谡闻言点了点头,拍了拍王振与何晴的肩道:
“不必过于自困愁城,为师也做得不够好,你俩都是中兴剑宗的希望,一定要勤加练武,莫要懈怠。”
“是,师傅!”
“唔,为师便可安心多了。”
话方出口,李谡毅然转身,迈步直朝山下走去。
神心见状匆匆赶上道:
“掌门,你凡事须小心。”
李谡闻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