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逻阁闻言,登时惊震,余下人等便是惊讶莫名,然而,皮逻阁很快便镇定下来,定力如此,可见非泛泛之辈,而且还缓缓睁开双目,他着意要看看眼前这有无匹傲气之人。
他看到了,看到除了天魔老祖外,还有一个一直没有作声的养子阁逻凤,和阁逻凤一颗令人揣摸不透的心,皮逻阁亦不由给阁逻凤与众不同的气质深深受慑,怒意也就迅速消褪,他沉声,问道:
“阁儿,你是天魔大仙的徒弟,正所谓名师出高徒,那在你的心中,认为武道又作何解?”
其余几个皇子也纷纷露出冷笑,毕竟其师天魔刚扫蒙舍诏大王颜面,目下皮逻阁点名他,显然要打压一番!
摩提耶罗、泰崇傣等人也冷眼旁观,战旗高挂。
就在所有人目光凝视着阁逻凤身上时,他徐徐睁目,打破了缄默,道:
“武,是实力,有实力者便可成强者,强者将获得一切!故武即是成为霸者必经之路!”
皮逻阁闻言拍手称快:
“说得好!果然见解超脱。”
天魔老祖却怒吼道:
“武者,最终目的便是超脱凡俗,摆脱天道束缚,逍遥于世,你练武只为成霸者,庸俗肤浅,根本不配习武!”
打脸!这不明摆着指着段释兴骂他为了荣华富贵才习武的吗,天魔与段释兴不期然互相挑衅望了一眼,暗运内力,将桌上的酒壶、酒杯震得粉碎,但阁逻凤始终保持缄默。
皮逻阁却暗惊不已:一个是功力雄厚只为逍遥,一个是深藏不露,胸怀壮阔的霸者,两人全都不能忽视。
此事以后,天魔老祖完全是把所有高手得罪个便,毕竟摩提耶罗、泰崇傣这些人哪个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而习武!阁逻凤与天魔的关系更为远疏。
回家后,天魔为要证明自己血脉之优秀,遂加紧训练武大牛,希望能得己大成,可惜事与愿违,一怒之下,他便把武大牛打成脑震荡,这一击非同小可,武大牛本来是愚钝,这下真的变成脑残了,成为智障,雪上加霜的是武大牛后遗症明显,经常发出剧痛,武功由此更是进展缓慢。
一日,适逢段释兴路过,见天魔父子,一个强教,一个愚学,习武之人先挨打嘛,故年幼的武大牛也被天魔打个哭哭啼啼,狼狈的情景被段释兴睹见,立即幸灾乐祸,加以讪笑:
“哈哈!还说自己的武功是什么逍遥?你儿子己成智障,看来己没有福命可继承你的衣钵了!”
“你这一辈子可就得照顾他,免得离开南诏后,这脑残惹出杀生之祸,呵呵。”
嘴欠间,十岁的武大牛突然向他飞扑而上,挥掌直击。
“臭小子!目无尊长,看老子怎样教训你!”段释兴不避不闪,举掌当胸击去,“砰”武大牛被重击飞起,倒飞出三丈,重重地摔倒地上。
天魔老祖先被耻笑,又见爱子被打,无异于火上加油,怒极一掌轰出,打了再说。
段释兴虽然厉害,有仙境实力,但比及天魔老祖这丹境高手来又相差一段距离,当即中招,被凌厉无比的一掌天逻煞打得鼻口出血,眼冒金星,而混战中,武大牛赫然把段释兴的右臂咬中,咬下一块肉来,奇怪的,他竟咀嚼有声,将血淋淋的肉块吃了下去,并愣眉粗眼道:
“爹,这家伙的肉很好吃呢!孩儿愈吃愈是舒服,很想再吃多一点,我饿得肚痛了!”
突闻爱子智障后的第一个请求,天魔老祖当场一愕,但段释兴却素知他爱子如命,私下自危,心知他一定会让儿子如愿以偿,不敢再之纠缠,乘势欲逃,心惊胆颤,谙凛道:
“真恶心,那白痴竟吃人肉,我要立即禀告大王,一定要将这两个魔头撵出南诏!”
“休想走!”天魔老祖终于下定决心,腾空飞起,自其身后如矢扑至,“彭”的一掌,正击中段释兴的天灵盖这一致命之处,当即当其击毙,满足了其子口腹之欲。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段释兴被吃之事终被皮逻阁知悉,随即被召,加以责难。
而天魔老祖却一直毫不辩驳,听了半晌,冷哼一声即转身欲离。
“天魔大仙!你这样就想离去?算何意思?”皮阁逻喝道。
武功盖世的天魔老祖却毫不将蒙舍诏大王皮逻阁放在眼里,冷笑道:
“嘿!你他妈自己以为是谁?”
“若非顾念我儿大牛,我根本就不屑忍让于你!”
皮逻阁贵为一国之君,哪里受过此等鸟气!当下颜面尽丧,切齿痛恨地道:
“你不要太过分了!”
“哼”天魔不屑冷哼一声,目如利刃逼视着皮逻阁道:
“过分?老夫给你一次向我道歉的机会!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此语一出,二人君臣关系当即恩断义绝,反目破裂,皮逻阁也是心机深沉之辈,当场向天魔老祖道歉息事宁人,他惹不起这尊瘟神!
而天魔老祖也不可一世的离开了蒙舍诏王宫,依旧住在远处,潜心修练之虞,培养智障的武大牛。
这样又过了半年,一日,忽收到了皮逻阁派人邀请,原来是诚邀其去王宫祝贺他六十大寿。天魔老祖当日火气也消了大半,加之皮逻阁主动示好破冰,天魔老祖亦乐意出席祝寿,他也想着对皇帝提些建议…
席间,大家避谈前事,可情畅饮,然而,酒连兴酣之时,天魔老祖蓦觉体内有异,一阵撕心裂肺的利剧痛,恍若刀绞般疼痛,即捧腹痛软瘫倒,原来酒中己给下了五毒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