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自己在青琊寺的消息突然走漏,导致涌来了好几波贵女千金,将他烦扰的不轻。
彼时一廊之隔的西院只住了苏荔一个女香客,而且那会恰逢相府刚来了人,再加上他和苏荔往日有怨……他便很自然的以为,是那女人借着稍带家书之机,故意透露自己行踪,引来那些女人,来给他找不痛快的。
所以,他才会将“祸水东引”的主意打到了苏荔身上,也算让她“自食恶果”——谁成想,原来自己是彻头彻尾冤枉了人家!
用的那等理由,还以他的名义送了不少“礼物”,传将出去,到底有损女儿家清誉。
“方丈你真是……不对,错在本王,是本王先入为主,臆断了。”君玉晔无语望天,长叹了口气。
“哪,煊王应该还记得六个月前在塔楼上所言吧……怎么,现在是不是突然发现,那‘无脑女流’,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了。”方丈嬉笑着凑到男子跟前,欠揍的补充了一句。
…………
丰神俊朗的男子脸庞,硬生生被扭曲的有些苦情。
至于吗,你至于吗,不过一点小分歧,至于要掰的这么清楚吗!他现在严重怀疑,这老秃驴,他就是故意的。
“勿色大师,本王决定,不等明天了,现在就离开你的青琊寺!”
老者捻着一撮白须,嘻嘻看着拂袖而去的年轻男子,眸光一动。
要问这世上,哪一种人最难得,自己定会告诉他,最难得的,便是如君玉晔这般的人——在经历了所有的残酷之后,还能保持本真,保有一份纯然真实的人。
他和那个少女,或许本就是两种人,同样是“避世”到此,君玉晔是真正的为了躲避,寻一份清净,而那个女子,却是为了“破茧”之后,再次出发。
再次出发呵……
希望这个一身迷雾的女子,能给这芸芸众生的天命,带来一丝变数。
而别院之西。
“小……小姐,果然……东院那里……煊……煊王已经准备启程了。”月娇跑的又急又喘。
之前明明打听的很清楚,是说煊王一行是预备明天她好像听到了动静,非要自己过去看看,也不会知道他们临时改了时间。
苏莉静静立在院中,今日她穿了一袭月白的织锦长裙,看去宛如一株玉兰,娉婷而立。
月娇急的半死,少女却是眉眼一弯,“那咱们还等什么,走啊。”
那面临时改的时间,甚好,还省了自己专门去拜见呢。
“小姐,咱们不等老爷派人来接啦?”不过数息,月娇呼吸之间,已平复的同平常无异,到底练了武,底子大有改观。
“嗯,不等了。”苏莉答的干脆。
她可是“觊觎”君玉晔很久了,自然要跟着他走,这种同煊王攀上关系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
“可……东西还没收拾好呢。”
“无妨,其他的不急,到时让父亲派来的人带回府便可,现在……记得带上上回煊王‘送’的好礼就成。”
少女狡黠一笑,当空晃晃的日光,都似黯淡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