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也只有相信她能想出突破困境的办法了。
最少……最少能从他们手上夺回正宪先生的话,起码还能够放开手脚地战斗啊。
“如果你们能在此放弃抵抗,我会保证你们在前往梵蒂冈路上的绝对安全。你们与爱德华不同,并没有犯下罪行,相信宗教裁判所会给你们一个公正的审判。”
“…………”
就如他们所说,他们的主要目标已经变成了姬乃与我。就像是对爱德华失去兴趣一般,帕尔杜斯只是用尽各种办法试图动摇姬乃一人。或许是看穿了我会听从姬乃的命令吧。
而我们放弃抵抗的话,再擒获独身一人的爱德华也会变得很容易。
按理说爱德华应该会尽力避免这种状况,但是从刚才开始,他就缩在离我们稍远的地方默不作声。
…………
与我们不信任他一样,他大概也无法对我们全盘信任。所以他任凭姬乃与格里高利之剑交涉,自己恐怕是做好了随时可以逃走的准备吧。
真是可悲的关系啊,我们。
姬乃依然没有说什么。她一定是在思考对策吧。即便是在交涉中沉默不语,姬乃也一定有她的理由。
然而帕尔杜斯似乎将这沉默理解为动摇,所以她从另一个方向对姬乃发起致命一击。
“小早川正宪,劝说一下你的女儿吧。父**阳两隔的现场,想必你们也都不想看到。我说过了,她放弃抵抗的话,我便不会再伤害任何人。”
虽然嘴上这么说,帕尔杜斯手中的剑尖却又往前推进了几厘米,几乎就要触碰到正宪先生的颈侧。话语的内容,比起劝说,威胁的意味也远远浓郁的多。
正宪先生并没有抵抗,而是将视线移向了姬乃。
我忐忑地望着姬乃的侧脸。终于还是要面对这种局面了……姬乃究竟会怎么做呢?
…………
姬乃,面无表情。不仅仅是动摇,仿佛一切情感都从她身上消失了一般。
……姬乃?
“我可不记得我曾经教过你这么难看的交涉方法。沉默就是给对方进攻的机会,我没有告诉过你吗?”
“是吗?那你为什么不用你灵活的舌头舔烂身上的绳子呢?这样你就不会躺在地上扯我后腿了。”
……咦?气,气氛好像不太对?
“哼。这种小事,并没有超出我的计划。”
“蠢死了,事到如今还在故弄玄虚吗?”
听起来就好像是两人一贯的吵嘴。
……不,不太一样。现在的姬乃,就好像是挣脱了某种束缚一般。之前面对父亲的各种指摘,她虽然同样不满,但多数情况还是选择忍耐的。但是现在,姬乃竟然毒舌全开地跟父亲吵了起来。
难,难道……到了这种危急关头,积累已久的家庭矛盾终于爆发了吗?横在两人中间看不见的裂纹,突然爆开成为深不见底的大峡谷了吗!?
两人稍微沉默了片刻。
“……景秀死了。”
“……我知道。”
又是一阵沉默。
两人之间的空气,明显冷了下来。不止如此,似乎还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慢慢发酵。
“你回去了吗?不是说过让你不要回家吗?在这种时候都不知道听话,真是没救了。”
“你在这种时候还想像指挥你的部下一样指挥我吗?我不是你的宠物狗,我是人!担心家人究竟有什么不对?话说回来,你如果能靠谱一点,我也不会这么担心啊!”
“哼,你如果乖乖听话,不跑回去耽误时间,现在说不定已经安全抵达目的地了,我也不用陪着你在这一起面临生命危险。”
“终于肯说实话了吗?说到底你只在乎你自己而已!我不听话伤了你面子是吧?我没有赶快消失害你无法脱身了对吧?景秀爷爷也肯定是因为你自作聪明的缘故才……才……”
姬乃的声音哽咽起来。她紧握着双拳颤抖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颊滑落。
“姬,姬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