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办法,这是为了飞鸟……我拼命地如此告诫自己,吞了吞口水,按下了拨号键。
………………
也是关机。
搞什么?都在搞什么!?
这是最后的希望了,我拨通了景秀爷爷的电话。
有再一再二,就会有再三再四。在打出去的瞬间我就有这样的预感了,果然还是关机。
这是怎么了?小早川家新制定了今天必须关掉手机的家规吗?
一阵绝望感向我袭来。明明只要随便联系上一个,就能立刻叫人来的。
为什么啊?平时看的那么紧,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谁都不在啊!
我再度拨通了伊莉娜的电话,对着那毫无起伏的机械声怒吼着,但是并没有任何用处。
我愤怒地将手机扔到床上。
完全靠不住。我就不该产生依靠这些人的想法。除了把我关在家里像宠物一样圈养之外他们什么都不会管的!
现在只有我能帮飞鸟了。
我拍拍脸颊打起精神,飞速换好衣服,拿起手机冲下了楼。
总之,先赶到佐竹家。如果情况危急的话,就算是违背飞鸟的意愿,也要把她送到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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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出了门,我才发现外面在下雨。倾泻而下的大雨甚至到了遮挡视线的地步。
说起来,刚才跟佐竹通电话的时候,她好像说过“在雨中降低体温”什么的。可能是因为睡着的缘故,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下雨。
事到如今也没时间回去拿伞了。我冒着雨跑出了家门。
然而等到来到街道上,我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我没有交通手段。伊莉娜不在,连开车的人都没有。
这里姑且也算是富人区,大部分人家都有自己的车子,公交车出于成本考虑甚至都没有通过这里。毕竟几乎没有人乘坐。平日里自然没有什么不便,倒不如说没有公共车辆通行,比别处还安静不少。
没想到会有一天因为这个而困扰。
现在不是思考什么奇妙的因果报应的时候了。想办法赶快赶到佐竹家才是正事。
可是,公交车没有就算了,连计程车都几乎见不到。
就算偶有经过,也是无视我的招呼疾驰而过。想必已经是载客状态了吧。
真麻烦!这样磨蹭下去根本就是浪费时间。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飞鸟的状态说不定也在不断恶化。
我放弃依靠交通工具的想法,在雨中迈开步子飞奔起来。
佐竹家的位置我大致还记得,反正也不算是特别远,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几分钟,大雨就将全身都淋透了。风一吹起,肌肤就能感到相当的寒意。
然而,这寒意并不能对我造成什么影响。
因为激烈运动早已令身体剧烈发热,这种程度正好能当做降温呢。
我对自己糟糕的体力也有自觉,这种程度的奔跑,一般是不可能坚持五分钟以上的。现在双腿已经酸麻不已,喉咙中更像是卡着一块烧红的铁块,淡淡铁锈味在口中弥散开来。
但是,一想到飞鸟在这冰冷的雨中,正在承受着远在这之上的痛苦,我便无暇顾及自己的身体。
当然,一路上我并没有放弃联系伊莉娜,电话已经打了不知道多少个,但是就是无法接通。
姑且也是有防水功能的手机,在雨中打电话还不至于坏掉,但是现在比起这种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有用的功能,我更希望它能令对方的手机强制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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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不知经过多久,我终于来到了佐竹家的门前。
我连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时间的力气都没有了。
幸好佐竹家有个小小的雨篷,能暂时遮挡一下大雨,否则我怕自己可能会倒在雨中爬不起来。
我倚在门框上喘息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恢复了点力气,于是费劲地举起手按下了门铃。
叮~咚~
复古的门铃声响过后,门内传来了跌跌撞撞有些慌张的脚步声。
怎么说呢,真是符合佐竹印象的脚步声啊。
没一会儿,随着门锁打开的声音,佐竹那张无趣的脸出现在视线中。
“小早川同……咦咦!?”
佐竹看到我的脸,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真是的,搞什么啊,没时间可浪费了,快点让我进去啦!
我没有跟佐竹寒暄的心情,尽量不太失礼地推开她,径直走了进去。
飞鸟……飞鸟……飞鸟在哪?
我凭着直觉来到一楼的客厅……果然,飞鸟就躺在铺平的沙发床上。
“哦?小早川,你来了……哇,怎么都湿透了,要不要先擦……”
我无视了在一旁说着什么的真壁,一步步走近昏迷不醒的飞鸟。
她平时爱穿的运动服就丢在一旁,已经破破烂烂,并且沾满了血迹。单是从衣服的状况来看,飞鸟的伤势就不容乐观。衣服旁,还堆放着之前在飞鸟的出租屋见到过的,银色的枪与盾。这家伙,果然……我不禁咬紧了嘴唇。
飞鸟的脸上也有几处擦伤和淤青,即便在昏迷中,眉头还是紧皱着。身上则是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伴随着她不规律的呼吸,毯子一上一下起伏。
在我印象里,飞鸟就算是在上过体育课之后,都没有过一点点呼吸混乱。
到,到底怎么样了?
我犹豫着。既急于知晓飞鸟的伤势,又怕接触到什么无法挽回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