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乙见公子终于注意到他,这才松了口气道:“莫夫人在东亭等先生,已经有半个时辰了。”
“哦,那你怎么不早说。”明玉看看一直不动如山的莫炎终于放下手中笔,笑着问道。
小乙不好意思道:“莫夫人不想打扰公子和先生谈事,所以才不让我说的,只是我看外面起风了,不知道莫夫人是否还在等,所以先问问。
如果公子还没谈完,我好去和莫夫人说声。”
明玉放下手中的账册,站起来活动了下胳膊,道:“先生,骆姨怕是想和你一起赏梅呢,这些事一时也处理不完,先生先去吧。”
莫炎站起身点点头,看明玉面前如山的账册去了一小半,笑道:“确实不急在一时,你也看累了,休息一下吧,或者去看看涵月那丫头。”
明玉一呆,随即拱手道:“谨尊师命。”
莫炎穿过错落的梅林,远远就看到一袭素紫衣裙的女子站在一棵梅树下,手中捻着一支花枝,神情专注地欣赏着。
女子虽然已经不年轻,但容貌依然艳丽,配着红梅就如一幅静怡的画卷。
心中一软,走上前伸出一臂环住女子腰身,另一首接过花枝,笑道:“这花虽美,却不及我夫人的半分。冰儿,你可是约我来赏梅的?”
骆冰本来在想涵月的事,等腰身绕上一臂才有所警觉,但同时又嗅到熟悉的气息,身体放松,轻轻靠在莫炎怀中。
“我们有多久没有如此安心地赏梅了。”
莫炎将梅花放在鼻端嗅了嗅,一股冰凉的幽香淡淡飘来,心中一醉,手臂用了点力,将百里芙抱紧了几分,声音透着几分惭愧,“对不起,冰儿,自从你跟了我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
“不,不要这样说,我很满足现在的生活,只是涵月?”骆冰伸出素手遮住莫炎后面的话,眼神温柔地看着莫炎。
莫炎将素手握在手心,“涵月怎么了?”
骆冰踌躇片刻才将点梅阁中涵月对自己说的话说于莫炎听。
莫炎听了脸色有点发黑,“涵月怎的变的如此多心,明玉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尽知,如何能让她如此胡乱猜疑。”
“炎哥,你别生气,涵月还小,再说她遭此大难,刚刚回来,一切都很陌生,心思多了点也是常事。”
骆冰安抚着莫炎,想了想又道:“再说小儿女遇见这等情事,难免会患得患失。我看你能不能旁边劝一劝,让明玉多陪陪她。”
莫炎虽然心疼女儿,但想到明玉日以继夜的忙碌,苦笑道:“先前明玉给涵月找药,各地的事物虽有我处理了一些,但还是积压太多。去年的总账到得近日还未处理妥当,明玉已经连着好几日没有好好歇息了。”
莫炎说着手上一紧,见是骆冰反握了他的手,神情带着些祈求,心中酸软,“罢了罢了,我辛苦一些,让他们多些时间相处吧。”
“多谢夫君成全。”骆冰笑着挣脱莫炎怀抱,双手抱拳躬了一躬。
“你啊,涵月也是我的女儿,我能不心疼她吗?只是明玉毕竟对我有心结,唉,不说了,不说了,总之我会尽一切办法让明玉时间多一些的。”
莫炎说到半截,突然打住,如今明玉成熟了很多,他不该奢求太多的。
“炎哥,你说如果我们在这里给涵月她们办了婚事可行?”骆冰试探地问道。
莫炎一愣,随即正色道:“这如何行,别说明玉是灵云山的少庄主,就算是普通人也没有撇了家中长辈在外面娶亲的道理。”
骆冰含愧低头,“我也知道不行,也就一说罢了。只是涵月总是无法安心,拖着伤病的身子,这样忧虑身体也受不了,我看着就心疼啊。”
莫炎放开骆冰,在梅林见来回走动片刻才道:“成婚是不行的,但如果定个婚,倒是可以一试。只是谁来提这个话呢?本来若衣要是在,让他和明玉说最合适不过,现在他不在......”
骆冰却想着还好白若衣不在,不然他在这不捣乱就是好的了,想了片刻道:“请傅先生可好?或者你不方便说,我先跟明玉探下口风也行。”
“嗯,就这样吧。这里太冷,我还是送你回点梅阁吧。”
点梅阁二楼,明玉坐在床边的小凳上,看着涵月的睡颜,神思飘忽,脑中不断闪现狼洞中那张不安的睡脸。
明玉摇摇头,定了下心神才将不知何时涵月滑出被子的仟手放入被中,想要起身回玉峰楼继续处理账册。
“公子。”明玉身子还未动,手就被抓牢,一声柔魅的声音害了一句。
明玉看向床上的涵月,见她睫毛微颤正紧紧盯着自己,变温柔一笑:“醒了,可是我打扰你了?”
“没有,公子,涵月觉得好久没见到你了,你在这多陪陪我,好吗?”涵月眨眨眼,可怜地道。
明玉将涵月拱乱的秀发捋到她的耳后,手背抚上涵月额头,试了试温度。
见没有异常,才笑道:“傻丫头,我刚早饭后才见了你,这才几个时辰而已,怎么就成许久了。”
涵月脸一红,羞恼道:“公子,你取笑涵月,涵月不理你了。”
明玉淡然一笑,“那好,我便不再这碍你的眼了。”
“公子。”涵月急切地做起,双手抓住明玉的手,语气脱长,带了惶恐。
“公子,不要生涵月的气,涵月,涵月......”说着眼泪扑嗦嗦落了下来。
明玉心一揪,连忙坐到床边,手忙脚乱地擦拭着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