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扬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陆欢颜,他没想到北堂曜会出这番话来,他一直以为北堂曜是一个被皇帝宠的要上天的皇子,皇后、太子也都对他好。
“你这么安慰我,我反倒无地自容了。”陆彦扬苦笑着坐回去,他说话再没用王爷什么的字眼,显然是心里已经和北堂曜拉近了距离。
北堂曜淡笑道:“你们也不用不自在,这些我早就想明白了,如今只是趁机说了出来。你们以为父皇母后很宠我,世人皆以豫王是皇家最受宠爱的皇子,可是事实上,我自从回京之后,母后也只召见过我两回,还有一回是太后的意思。”
“别,别说了。”陆欢颜拉住他的手,“别说了,阿曜。”
北堂曜望着她认真地道:“所以,阿颜你是不怪我吗?”
陆欢颜摇摇头:“这种事自然是没办法和人提起,说了出来,也是叫听的人为难。你们是血脉至亲,我说什么都是不合适。你这也是体谅我,对不对?不过以后,我总希望你有事不要瞒着我的好,成吗?”
北堂曜还没来得及表达感动的心情,就听见陆彦扬鼻子里哼了一声,赶紧松开拉着陆欢颜的手,笑了笑低声道:“是,以后什么都不瞒你。”
陆欢颜吐舌头,大哥似乎不开心,单身狗被撒狗粮,要怎么哄呢?
离开之前,陆欢颜还是问了谢云翔的事。北堂曜表示宫里消息被压了下去,他也所知不多,不过天牢那边有他的人,自然会对谢云翔多多照顾,不让他吃亏。
陆彦扬也谢过北堂曜,带着陆欢颜回家。
一路上,陆欢颜看着郁郁寡欢的大哥,担忧地道:“大哥,之前你不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怎么今儿反而像是更受打击?”
陆彦扬嘲讽笑道:“如果说之前我是心凉,如今却是心寒了。他对我如何,不过是帝王心术,我也能理解,只是以后远着他些也就罢了。可,那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他怎么能……哎!换做是老二需要一味药,我觉得我就是上天入地也会给他寻来。”
陆欢颜无奈,原来自己这个大哥只是看上去精明?
“天家无父子。”陆欢颜叹道,“大哥,你怎么会拿他们跟你和二哥比?”
陆彦扬笑笑:“是啊,天家无父子。可是他已经是储君,为什么要这样呢?难道他觉得豫王是个威胁?”
陆欢颜一愣,忽然想到北堂曜对自己承诺的话,旋即又觉得自己太多心,便笑道:“他不过是那样人罢了。大哥,大表哥才是咱们亲人,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查清楚东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太子妃的情况谁都不知道,我觉着恐怕事情不太妙。”
“嗯,我知道了。”陆彦扬点点头,“与其为了旁人黯然,不如为亲人做点什么。阿颜,有时候,大哥不如你。”
陆欢颜笑笑:“大哥,你从小和他一起长大,自然是习惯了帮他,我不过是占了个旁观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