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闵!不要什么事你都把陛下搬出来!你身为狼骑尉统帅,刘远志大人的死,你脱不了干系!”
“两军对垒,我方有士卒伤亡,岂会都是统帅的责任?若是那样,尤大人,自你入行伍至今,你的过失都可以诛九族了!”石闵讥讽道。
“石闵,朝堂之上,岂容胡搅蛮缠混淆视听!”尤坚听了这话,恼羞成怒,对石虎说道:“陛下,此事已经非常明朗,石闵失职,未曾保护好刘大人,致使我赵国蒙受了巨大损失,请陛下追究石闵的罪责!”
石虎不紧不慢的微微点头,看着石瞻,问道:“西华侯,尤坚说刘远志的死,是你儿子的过失所致,你可有什么想说的?”
石瞻站了出来,对石虎行礼说道:“陛下,方才尤大人说,刘大人的死是因为犬子失职,既然说到失职,那我想要问问尤大人,此次出使河西,犬子的职责是什么?狼骑尉的职责是什么?”
“自然是与刘大人一同完成陛下的吩咐!收服羌氐两族。”
石瞻笑道:“既然是这样,保护刘大人并不在狼骑尉的职责范围之内,又何来失职之说?”
“西华侯,刘大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出使河西如此凶险的差事,狼骑尉难道不该保他周全?”
“凶险?尤大人,你还知道这是个凶险的差事?当日在这朝堂之上,挣着抢着替刘大人揽这个差事的人可是你尤大人!既然你明知此事凶险,为何你不自己去,要让刘大人去?刚刚你也说了,刘大人手无缚鸡之力,而你尤大人可是一个驰骋疆场多年的老将,论胆识,你尤大人恐怕要远胜刘远志大人吧?”
“西华侯,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什么?呵呵,尤大人难道听不明白吗?冒险的事情让别人去做,自己却躲在后面,现在出了事情,却是你尤大人第一个跳出来说三道四,尤大人,请问你居心何在?你对陛下的忠心哪去了!堂堂的兵部尚书,莫非是贪生怕死之徒吗!”
“你休要血口喷人!刘大人辩才无双,所以我等才推举他去!谁会想到刘大人会遭遇这样的事情!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意料之外?那狼骑尉与匈奴人交手的时候,刘大人中箭难道是意料之中吗?”石瞻反问尤坚,又说道:“刘大人是国之栋梁,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而你尤大人不想着如何替陛下分忧,却满脑子都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何用意?”
张豹被说的面红耳赤,无言以对,这时候,另外一个人站了出来,说道:“西华侯,您的这些话,分明就是在避重就轻,恕下官不敢苟同。”
“那不知仲大人有何见教?”
“恕下官斗胆问闵公子一句,刘大人当真是被匈奴人或者鲜卑人的箭射死的?”
石闵皱眉问道:“你这是何意?刘大人当然是因为被乱箭射中才丧命!”
“闵公子,那敢问刘大人的人马,现在何处?”
“两个多月前,便葬身河西地界了!当时为了扶持木都夺回羌族首领的位子,这些人便做了诱饵!”
“如此说来,刘大人与公子在老鸦山遭受伏击的时候,身边都是公子的人,对吧?”
“你是不是想说,刘大人的死,是我石闵干的!”石闵冷冷的问道。
“不不不,公子不要着急,在下没有针对您,只是就事论事,分析事情所有的可能性而已!”
“仲大人,我看你的这番话,是有所指吧?我们父子二人都是行军打仗的粗人,听不懂你的那些弯弯绕,有话直说!”石瞻忽然严厉的说道。
这位仲大人似乎有些忌惮石瞻,不自觉的悄悄看了尤坚一眼,尤坚则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大胆的说出来。
“仲无机,有话就说,有屁快放,不用藏着掖着!”石虎吩咐道。
仲无机壮着胆子说道:“收服河西,乃是绝大的功劳,刘大人是赵国不可多得的人才,却遭此不幸,微臣认为,刘大人的死,不是游击将军失职这么简单!有可能是西华侯之子想独霸收服河西这个功劳,而蓄意杀害刘大人,反过来却说是匈奴人和鲜卑人下的手!微臣恳请陛下下令彻查此事!以告慰刘大人在天之灵!”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石闵到底年轻气盛,不免勃然大怒,骂道:“仲无机!你休要胡说八道血口喷人!”
仲无机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闵公子何必恼羞成怒!在下只是就事论事,说的是有可能,你这么急干什么!”
石闵按捺不住,抬手就想冲上去打仲无机,被石瞻呵斥道:“站住,陛下面前,岂容你放肆!”
“父亲,这混账血口喷人……”
“陛下心中自有分寸,是非黑白无需你用拳头来证明!退下!”
石闵咬牙切齿的瞪着仲无机,退回到队伍中去了。
仲无机看着石瞻镇定而又冰冷的目光,不自觉的有些畏缩,也站回了尤坚旁边。
“都给朕闭嘴!朝堂之上吵什么!”石虎呵斥众人。
所有人都安分的站在原地不动,有人甚至不敢大声喘气。
“庆王!今日你一句话都不说,倒是有些反常,朕想听听你有什么看法!”
石遵看了一眼石瞻父子,站了出来,行礼说道:“启禀父皇,儿臣以为,逝者已矣,小闵纵然失职,也不至于蓄意杀害刘大人,以此来谋求功劳!一来,这刘大人是陛下的股肱之臣,二来,是贵妃娘娘的胞兄,是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