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虎再看看石闵,说道:“小子,不要叫朕失望!不但要把事情办成,你还得好好的给朕回来!”
“臣遵旨。”
“既然是多路出击,就要拟好具体的计划!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想法!”石虎看着石遵和石瞻问道。
“父皇,现在鲜卑人屯兵渔阳,与咱们幽州一带的守军成对峙之势,只要咱们驻军幽州,与上谷的守军连城一线,鲜卑人自然没了南下之路。”
“不妥!太子不要忘了,匈奴人还在雁门关外!他们之间定有一些阴谋。这一仗,幽州的守军和李城军绝对不能固守对峙,鲜卑至少有两条路可以绕到我们的身后!”石瞻说道。
石虎连忙问道:“哪两条路?”
石瞻蹲下身,指着地图比划道:“父皇请看,一条,是自渔阳往西北,从塞外南下平城,再由平城东进,便可直插幽州,那样一来,咱们的左后方就暴露在鲜卑人的铁蹄之下。还有一条,便是跨海,再沿河直达幽州!所以只是一味固守,便失去的先机。”
“西华侯,单说着第一条路,你觉得行得通?就算鲜卑人要绕道,何必跑那么远?从广宁南下岂不是更好?”石遵讥诮道。
石闵立马辩驳:“广宁临近上谷,一有风吹草动,幽州的守军很快就会知道。绕道偷袭,为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鲜卑人岂会这么蠢?”
石虎微微点头,又问石瞻:“但是如此一来,鲜卑人岂不是兵力有些不足?咱们这次一共有十万多人马,他们不过区区八万多人,如何兵分两路?”
“现在幽州渔阳地区已经开始下雪,马上就是寒冬,就算到时候渔阳只有五万守军,咱们也不能贸然行进,第一,是因为天气恶劣,劳师远征对我军不利,第二,战线拉的过长,咱们的粮草供给也会出问题,到时候,弄不好反会被鲜卑人断了粮道!而这两点,儿臣相信,鲜卑慕容儁也一定料想到了。”石瞻说着,又指了指雁门关外,说道:“还有匈奴人,儿臣刚刚也对太子殿下说了,这个祸患,可并不小。”
“怎么说?”石虎问道。
“匈奴人迟迟没有南下,这个情况,有些不正常!”石瞻说着,想了想,又指着地图上的一处,说道:“如果匈奴人的真正目标,并不是雁门关,而是这里呢?”
“哪里?”石虎说着,众人也一起微微弯腰凑上前看了看,石虎皱眉问道:“平城?”
“没错,就是平城!”石瞻点点头。
“西华侯,你刚刚还说鲜卑人可能从这里走,现在怎么又是匈奴人了?就不必故弄玄虚夸大其词了吧!”尤坚问道。
石瞻看都没看尤坚一眼,更未搭理,而是抬头对石虎说道:“父皇,此处不可不防范!鲜卑人可走得,匈奴人也一样可以走得。既然他们是狼狈为奸,那总有人是在虚张声势,有人是浑水摸鱼,至于到底谁会出那致命一招,儿臣暂时不敢断言!”
“说了半天,都是猜测!”石遵讥讽石瞻,然后对石虎说道:“父皇,据儿臣所知,这匈奴人和鲜卑人虽然是狼狈为奸,却又各怀鬼胎,平城固然可能成为一个突破点,但是有石勇在雁门关镇守,平城如果告急,他也来得及挥师北上驰援。”
“挥师北上?你以为匈奴人会把所有兵力都集中在一处?如果平城真的是他们算计之中的地方,而石勇带兵北上堵截,那么按照匈奴单于一贯的作风,他会亲自领兵再从雁门南下,直取并州,平阳,然后夺取长安,届时关闭邺城去往河西的通道,那赵国就真的彻底陷入包围!”
石瞻的话,打破了石虎对所有事情的预想,他重新坐了回去,沉默了许久,问道:“那有什么办法?”
“不可做旷日持久之争!这鲜卑人和匈奴人毕竟不在一处,就算要交换消息,也需要不少时日。所以就目前所有的形势而言,只宜快打!不可长久耗着。”
“如何快打?”石瞻问道。
“正面大军压上,让鲜卑人误以为我们要决战,小闵带人断其粮道,待时机成熟,幽州的守军和李城军一起冲击鲜卑人,儿臣则趁机偷袭,大乱他们的阵脚,只要鲜卑呈现溃败之势,便不要再追,咱们撤回幽州,以防匈奴人。”
“这样打,你又几分把握?”石虎又问道。
石瞻想了想,答道:“只要幽州守军和李城军在正面与儿臣带领的人马配合得当,儿臣认为,有八成的把握可以击退鲜卑人!”
“父皇,西华侯的法子,虽有可取之处,但是这样的打法,只能击退鲜卑人,而无法消灭他们,纵虎归山,后患无穷!等他们喘过气,一定回卷土重来!语气这样,不如直接打的他们亡国绝种,永绝后患!”
“永绝后患?太子殿下哪来的这般底气?咱们赵国是已经有百万大军还是百姓们也已经富的流油?”
“你”
“暂时就这么定了!”石虎打断了石遵的话,又问石瞻:“那你看,何日可以开战?”
“自然是越快越好!”
石虎点点头,吩咐道:“既然这样,明日就开赴幽州!”
“臣等遵旨”
众人准备离去,石虎喊住了石瞻父子:“你们两个留下,朕有话要说!”
“是”
石遵走出宏光阁,尤坚凑上前问道:“太子殿下,看来陛下是打算按照石瞻的计策来办了,您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本王自有打算,尤大人不必担心!”石遵看了尤坚一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