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卢龙塞,显得更加险峻巍峨,石闵带着人,穿梭在山林之中,踩得地面的积雪“嘎嘎”响。
“少将军!王冲他们回来了!”朱松对石闵小声说道。
石闵定睛望去,几个矫健的身影快速穿行,很快就到了石闵等人的跟前。
“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发现?”石闵问道。
“天黑,看不太清楚,但是鲜卑人应该正在从墙头上往下浇水,不知是准备做什么。”王冲喘着气小声说道。
“从城头上往下浇水,这是什么意思?”朱松问道。
王冲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们这是想干嘛!”
石闵微微皱眉,说道:“慕容儁这小子比狐狸都狡猾!他往城墙上浇水,很快在城墙墙壁上就结冰,到时候云梯架在城墙上,很容易打滑,攀登的难度会大大提高!”
“原来是这样!这鲜卑人怎么这么坏!”王冲说道。
朱松没有接王冲的话,而是问道:“少将军,如此一来,攻城难度更高了,那咱们怎么办?”
石闵摇摇头,说道:“暂时还没有想到好办法,事不宜迟,咱们先回大营!”
石闵来到石虎的大帐,众将均已到齐,听完石闵的带回的消息,众人的脸色瞬间有些难色。
“卢龙塞是辽东第一关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如今慕容儁在墙头上浇了水,结成冰,云梯架上去都打滑,这攻城该如何?”石虎问道。
石虎问完,众人都无计可施,一时间帐内鸦雀无声。
“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有本事就拿出来让朕瞧瞧!难不成区区一个卢龙塞,便让你们望而却步?”
“父皇,强攻肯定不行,如此情况,唯有智取!”石遵说道。
“如何智取?”石虎问道。
“这如何智取……”石遵略显尴尬,说道:“恕儿臣还没想好……”
石虎瞥了他一眼,转过脸,恰好看到石闵,便问道:“小闵,你呢!说说看!”
“攻城拔寨,微臣并没有什么经验,不敢妄言。”
石虎看得出石闵似乎是有什么想法,于是鼓励道:“你但说无妨!”
“微臣认为,我军驻军于此,算是劳师远征,先被人占尽天时地利,咱们先前的诸多优势,早已荡然无存。想要拿下卢龙塞,硬拼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微臣认为最好的办法,一定是引蛇出洞,慕容儁若是一直躲在卢龙塞内不出来,以现在这个天气情况,咱们根本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卢龙塞固若金汤,慕容儁当不至于这么傻,跑出来跟朕较量吧?”
“陛下说的没错,慕容儁不是傻子,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就跑出来跟咱们较量。但是即便如此,他比任何人都想打败我们,只要他有这个心思和想法,那我们就机会引他上钩。”
“说说看,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上当?”
“就两个字,示弱!”
“示弱?”石虎根本不懂是什么意思,于是催促道:“臭小子,不要卖关子,快点说!”
“是……”石闵连忙应道,然后站起身,对石虎说道:“陛下,借您的地图一用!”
石虎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地图,然后对石闵招招手,说道:“来!过来说!”
“微臣遵命!”
石闵走到地图前,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他的父亲,见石瞻正一脸坚定的看着他,石闵不由得多了一点点信心。
“陛下您看,咱们现在在这个位置,距离卢龙塞,大约三十多里路。地势开阔毫无遮蔽,鲜卑人的探马,可以讲咱们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所以从明日起,每日夜间,撤走一两千人,让鲜卑人觉得我们军中每日都有逃兵!”
“那撤走的这些人如何安排?”
“陛下请看,在咱们回去的必经之路上,这个地方山高林密,距离咱们这里不过五十里路,藏个一两万人,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所以先撤走的那部分人,就藏身于此,以作伏兵!”
“单凭有人做逃兵,鲜卑人岂能会上当!你想的也太天真了!”石遵不屑的说道。
石闵瞥了他一眼,讥讽道:“单凭如此,恐怕最多也只能骗一骗太子殿下,骗慕容儁,那是不可能的!”
“你什么意思?”石遵有些恼怒。
石闵冷笑一声:“没什么意思,殿下不必多想!”
石虎不耐烦的说道:“都给朕闭嘴!”
石闵和石遵乖乖的闭上嘴,石虎瞪了两人一眼,对石闵吩咐道:“你把话说完!”
石闵默默点头,继续说道:“另外一方面,我们还要不断地给慕容儁制造假象。”
“什么样的假象?”
“第一,攻城失利。第二,粮草不足。”
“这怎么做?”
“从明天起,每日派人攻城,不必刻意存取胜之心,像那么回事即可!连续十天占不到便宜,鲜卑人必定信心大增!”
“然后呢?这粮草不足怎么假装!”石虎又问道。
石闵想了想,说道:“这个不难,正常咱们营中,每日生火造饭两次。微臣建议,从今日起,还是先每日造饭两次,五天以后,每日一次!再过五天,看情况再定!”
“看情况再定?为何要看情况?看什么情况?”石虎追问道。
“回禀陛下,看慕容儁什么时候来劫我们的粮草!”
“什么?慕容儁来劫粮草?”石虎听的云里雾里。
石闵点点头,说道:“按照微臣对慕容儁的了解,他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定会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