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屋外再次想起了一阵急促的叩门声。
“何事?”石鉴问道。
“启禀殿下,九妹吵着非要见您!属下拦都拦不住!”
“本王不是吩咐过她,要她老老实实待着吗?她要做什么?”
“属下不太清楚,殿下还是过去看看吧……”
“混账东西!”石鉴骂道。
……
天刚蒙蒙亮,石闵与李昌等人便沐浴更衣过,一身素衣,出了西华侯府,前去祭拜石瞻。
清早的邺城冷冷清清,大街上寥寥数人,见不到一个乞丐。
“自上次先帝屠杀过那些无辜之人后,这邺城便冷清了不少,方圆数百里,没有难民敢靠近这里!生怕丢了性命。”石闵骑在马背上对王世成和李昌说道。
“听说这件事和梁郡主的死有关!”王世成看了一眼石闵,又说道:“冤有头债有主,多数人是无辜的,迁怒于他们,实在是令人发指。”
“呵呵,说实话,要不是我一直跟着大哥,老子才懒得伺候那老皇帝!不知廉耻,连自己的儿媳妇都不放过,畜生不如!还动不动就滥杀无辜,昏聩至极!幸亏死的早,不然不知道还要祸害百姓多久!”李昌骂道。
“二叔,慎言!”石闵提醒道:“这话传出去,是要掉脑袋的!”
李昌甚是不悦,没有再骂,而是独自一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小闵,我看你与公主现在相处的好像还不错!”王世成看着石闵,说道:“起先,我与你二叔还担心你们相处不来。”
石闵苦笑着问道:“三叔何出此言?”
“公主从小娇生惯养,我们担心她过关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不习惯西华侯府的粗茶淡饭。另外,她毕竟是公主,万一这脾气上来,让你受气......不过,我看公主还算明事理,不是喜欢胡搅蛮缠之人,我们也就放心了!”
石闵微微一笑,没有说话,因为他与石欣只有夫妻之名,尚无夫妻之实,所谓的举案齐眉,也只是做给旁人看看罢了。
这时候,一旁的李昌忽然又问道:“那个秦姑娘,怎么没见她人?”
“秦姑娘在公主嫁过来的当天,就不见了。”石闵应了一声。
“不见了?”李昌愣了一下,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不知所踪!下落不明!”
“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下落不明?是她自己走了还是怎么回事?”王世成也问道。
石闵摇摇头,说道:“不清楚!找了几个月,邺城方圆百里,恨不得都找了一遍,就是没有半点她的消息!”
“那秦先生那里,你如何交代?”
“不知如何交代......只能派人再继续找......”石闵一脸惆怅,缓缓说道:“这世道如此之乱,她一个女子,独自一人失踪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否还安全。”
王世成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如果这么久都没找到,依我看,十有八九出了什么事情......”
听到这话,石闵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嘴唇嗫嚅了一下,低声说道:“但愿她还平安......”
三人继续骑着马,不紧不慢的赶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石闵等人不由得驻足观望。只见一个人拎着一个包袱,慌乱的奔跑,身后有几个骑着马的人在追赶他。
“站住!别跑!”骑马的人喊道。
“这是怎么回事?骑马的这些人是干嘛的?”王世成低声问道。
石闵摇摇头,说道:“不清楚!看看再说。”
没跑多远,骑马的人便追了上来,拦住了那人的去路。
“臭小子!哪里跑!”
被骑兵团团围住的年轻人抱着包袱,手持一把匕首,挥舞着想要反抗。
“好像是禁军的人!大清早的,他们怎么在这里?”王世成一眼就认出了那几个骑兵的来路。
“是库里台!”石闵立马认了出来。
“库里台?库里台是谁?”李昌问道。
“来不及解释了,先去看看情况再说!”石闵二话不说,连忙骑马赶了过去。
“兔崽子,把刀放下,乖乖跟我们回去!不然动起手来,休怪我们不客气!”禁军喊道。
“滚开!我要回去!”库里台喊道。
“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弟兄们,还等什么?动手吧!”那人说着抽出了腰间的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石闵喊道:“都住手!”
众人听到声音,不由自主停了下来,朝石闵看去。
“吁~”石闵勒马停下,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原来是闵公子!”那人连忙行礼,说道:“回公子的话,这小子昨天夜里逃出驿馆,卑职们找了他一晚上,幸亏没有让他逃走!”
石闵微微皱眉,看着库里台问道:“库里台,先前你我早已约定,你乖乖的待在邺城的驿馆里,如今为何要逃走?你可知道,你若是今天逃走了,很有可能将会引发赵国和你们羌族人之间的战争!到时候生灵涂炭,这个罪名,你担当的起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库里台吼道:“你说的轻巧,换你来啊!天天待在哪个破驿馆里,如同坐牢一般!”
“就算是坐牢,你也得坐!”石闵呵斥道:“你忘了你的族人吗?整个霍格氏族的性命,可都捏在你手里!你自己考虑清楚!”
“这都是你们的阴谋!”库里台骂道。
“公子,别跟这小子废话,卑职们这就把他带回去!”带头的那个禁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