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滕玮哭肿的双眼就那么在时承面前暴露无遗。完全肿得不成样子,殷红遍布。
时承瞧见,眉目一阵心疼,暗暗懊恼。
他不该关机的,应该出门之前跟她说下或留些字条让她安心。但那时他心情杂乱无章,只想找个出破口发泄,一时顾不上她感受。
刺眼的灯光,让滕玮双眸十分不适,她伸出手挡住脸,头微微低着。
时承搂着她来到沙发坐下,拿开她脸上的手,抽起桌上的面巾纸往她脸上拭擦,“别哭了,眼睛肿得我心疼。”
滕玮闭口不语,扭过脸,不愿面对他。
时承皱眉,捏起她下颌扳回,拿着纸轻轻地拭擦她流出的泪珠。
谁知越擦越多,他终是失了耐性,索性往桌上扔了纸,捧着滕玮的脸颊一遍一遍吸吮她的泪珠,咸涩的泪水流进他唇里,滑进了喉咙。
凑到她嘴边,狠狠地吮吻着,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容不得其一丝退缩。
因为发了狠,没一会儿,滕玮破了嘴皮,溢出点点血珠。
时承伸出舌尖,动作轻柔地舔|舐她嘴角的鲜血,连带描绘她的唇形,滕玮一脸隐忍不发,紧闭双眸毫无回应,任凭他爱咋咋滴。
时承眼眸暗沉,一把使劲掐住她的腰,嘴上毫不留情啮咬了她。
“哼——”滕玮到底还是疼出声来,她蓦然睁眼,愕然地瞪着他。
“你敢这么咬我?”她下唇渗出血液,怒气上来,满心的委屈。
“你不是挺享受吗?”时承淡淡说道。
“你王八蛋!”滕玮抬手欲扇时承,却被他一把制住,挣脱不能,伤心欲绝之下忿暗恨生,她双脚并用,一并踹了时承小腿肚,“让你咬我……让你咬我……让你不接我电话……”
见她踢得蛮横,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时承赶忙拽起她坐在他大腿上,双臂如铁壁铜墙般搂紧她的腰侧。
“好了,该骂都骂了,打也打了,还想怎么样?”时承单手攥住她的手腕,眼含笑意道。
滕玮坐在他腿上,脸色的苍白反衬薄唇的艳红,她肿胀的双眸直视时承嘴唇,一瞬不瞬。
“让我咬下。”她说。
倏然时承挑眉笑了,房间的灯光打在他眸里,如星光般一闪一闪地亮。
而滕玮此时却看呆了。
时承见她半晌不动,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怎么?不是要咬吗?”
滕玮被捏痛了,她从呆愣中回过神来,双眸哀怨地看着他。
见他一副大爷等你的表情,滕玮心中顿时来了火,双眸跳动的火焰熊熊燃烧,理智全无,她失控一般地拉下时承的头,不顾嘴皮上的疼痛,毫不犹豫送了上去。
原本的报复,却演成了热吻。
他们在沙发上吻得近乎忘我,缱绻悱恻。
你属于我,在我无边的心空飞聘。
你属于我,在我寂寞的生活中踟蹰。
你属于我,与我的生死轮回相伴。【引】
仿佛要吻到天荒地老。由于缺氧,滕玮一时不舍松开时承,搂着他脖颈粗粗喘气。男人亦然,黑亮的双眸望着她喘得厉害,大手来到其背后轻轻顺了顺背。
片刻,他笑道:“可消气了?”
滕玮徐徐抬眸看他,抿嘴不语。
时承笑,揉了揉她的头顶,问:“你吃饭了吗?”
滕玮嗤了声,转过了脸。
她怎么可能吃饭呢!这个男人着实可恶!
她一天在家提心吊胆,滴水不进、粒米未沾,不断地打他手机直到没电,接着再充再打再充,可终究打不出去。
没有人能联系上他。
所有人都在找他,滕长泽、时铭、宋建还有三叔和三婶他们等等,大家都看到了他在店里打人的新闻,每个人无不担惊受怕。
她甚至认为,他不会回来了。
若他不回来,那她该怎么办?
谁知,他竟然回来了,不但完好无缺回来了,还满身的酒气。
想到此处,滕玮眼圈渐渐泛红。
“怎么又要哭?刚不好好的吗?”时承见状,颇为无奈道。
滕玮堵气挥去他抚上脸的手,扭过头来,冷声:“你一天都去哪儿了?不知道很多人都找你吗?”
“还一身酒气回来,到底跑去哪儿了?”
时承见她此时像个小媳妇般地埋怨质问他,心湖不禁荡漾,手痒地捏了捏她的脸,答非所问道:“你一天都在担心我?”
“废话!”滕玮接得快。
时承叹息,紧紧搂紧她,并不打算如实相告,只道:“去见了一个人,你不认识的,和他一块吃饭喝酒。”
滕玮掀起眼皮看他,满脸的不信。
“我给你做饭好不好?肚子饿了吧?”时承欲跳过那个话题,双眸凝着她,大手轻轻揉了揉其肚腹。
被他这么一说,滕玮还真感到饿了,非常的饿,她一天都没吃饭,胃都隐隐作痛。
手来到时承揉着她的肚腹,语气似难过:“别揉了,我有点不舒服。”
“要不要吃药?”时承瞬间停止了动作,抱起她放在沙发上,打算起身为她取药。
然,才刚起身,手臂蓦然被人重重一拉拽,时承毫无防备,一下子跌在沙发里。
接着滕玮顺势而上,跨坐在他腰身,双手使劲按住他的双肩防止他起开,俯身低头,红唇狠狠厮|咬他薄唇。
时承喉咙闷哼一声。
直到口腔充斥血腥味,滕玮才心满意足松开时承,缓缓坐起身来。
时承被她咬得几处破了皮,下唇留下了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