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捂着脑袋,不时地抽回手来看看一手的血,心里越来越气,他一个堂堂的漕军虞候,就不是寻常百姓敢惹的。
最重要的是他还是赵献球的干儿子,这个身份就更是牛比大了,别说在扬州,江南哪个州县里,他这个身份都是可以横着走的!
竟敢有人用石头丢他,还那么准扔到他脑袋上,砸开了一个小口子,他怎么能不生气?
他大骂着,“给老子找,一定要找出来是哪个王八蛋敢拿石头丢老子的,看老子弄不死他!”
两个随从小兵转着身子瞧了瞧四周,这会儿街上人也不算多,赵斌这么一咋呼,过路的人也都躲的远远的往这边看过来。
他们脸色惊恐,却不像是肇事者,实在不好说谁有最大的嫌疑。
一个小兵说道,“赵将军,你看,会不会是远处哪个调皮的孩子扔的石头,原来也不是要砸你,但你正好不走运,撞上了呢?”
赵斌心里那个气啊,心说这货说这话太蠢了,气得他一脚踹在了那小兵身上,“你意思就是说我倒霉了呗?
还**我自己撞在了石头上,你咋不撞石头上呢?我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子,**的敢拿石头丢我,老子就跟他没完!”
另一个小兵道,“那个……会不会是路边房顶上落下来的瓦片啊?”
赵斌一听,心说指望这俩蠢货找出拿石头丢他的人,他也真是犯二,又一想这家伙说的也有道理,说不定真是路边的房子上破碎的瓦片掉了下来。
赵斌赶紧低头四处找,找到了那块带血的石头捡了起来,仔细观看之下,确实是一块三角形的青色碎瓦片,这下更来气了。
他们沿着大路的右边走,道路的左边是一些商铺,右边是漕运衙门的高墙,墙上也确实用青色的瓦片做的顶。
若是某个商铺的房子上落下来的瓦片不巧砸中了他的头,他好歹还能赖上那家商铺的主家,讹上百八十两的钱花花,也算他没有被白砸。
可这瓦片明显是从漕运衙门的高墙上落下来的,这就让他没辙了,总不能回去找他干爹赵献球赔偿他,只能自认倒霉。
“**的,真**晦气,走!”
两个小兵看着他头上还汩汩出血,问道,“赵将军,你这样的了,还去群芳苑吗?”
“去,干嘛不去?!”
赵斌说道,“不过先去找家医馆给老子把头包了,然后再去,今天不管怎么的,也得让群芳苑的小翠好好伺候伺候老子!”
三人继续往前走,可走了没几十步,赵斌又是“哇呀”一声,不知从哪儿又飞来一块石头,砸在了他头上。
这一次比上一次砸的还重,赵斌的猪脑袋上又被砸了个大口子,还有两个大肿包鼓了起来。
赵斌疼得蹲在地上,脑袋被砸的都有点懵,他恍惚了一会儿,才气得跳了起来,四处去找是谁拿石头砸了他。
“我草**的,这回肯定是有人故意拿石头丢老子的!你们俩给老子找,找出来老子一定宰了这小王八蛋!”
先前那一次,他们还真觉得有可能是意外,但同样的事情发生了第二次,两个小兵再蠢也意识到不可能又是墙头落瓦片了。
但要说找人,就太难了,赵斌头上流着血在大街上气势汹汹地走着,正常百姓见了他们这架势早就离的远远的,把道路都给他们让了出来,自己只是贴着另一边的路走。
赵斌肯定是没看到什么人那石头砸他了,但路另一边的老百姓,离他的距离有可能拿石头扔到他的,起码有几十人,这还不算那些商铺子里的人。
赵斌就算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审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万一引起来民愤,他干爹那里他也不好交代。
今天中午他干爹赵献球找他吃饭,就是特意告诉他最近一段时间因为钦差来了江南,跟钦差来的禁军眼下暂时驻扎在扬州城外,千叮万嘱要他低调点。
他若是因为这件事搞到官府出面了,万一被钦差知道了,恐怕要把事情查到赵献球那里。
赵斌此刻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拿石头丢他的王八蛋当即就给宰了出气,可想起干爹的嘱咐来,还是忍了下来。
“**的,群芳苑不去了,咱们回去!”
“啊?回去?赵将军,拿石头丢你的小王八蛋不找了?咱怎么能白白吃这么大亏?!”
“是啊是啊,一定要找,把眼见着的这些老百姓全都送到衙门离去,给他们上刑,我就不信他们熬得住板子,是谁拿石头丢的将军,一定会被问出来的!”
赵斌心说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他啥时候吃过这种哑巴亏?但想起干爹的嘱咐,他只能咬着牙把这件事忍了。
他抬手一人一巴掌扇在了那俩小兵脸上,“怎么,老子说话不好使啊?老子说回去就回去!”
“这……”
小兵心里奇怪,赵斌一向飞扬跋扈,别说今天被两块石头砸破了脑袋留了血,平时就算有人蹭了他一下,他都要不依不饶,不把那人揍的吐血都不肯罢休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可见赵斌又抬手作势还要抽他们大嘴巴子,这才陪着笑上去扶着赵斌转身往回走。
躲在大路另一边的小巷子里的一个小乞丐眼神恨恨地盯着赵斌,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石头,见他们要往回走,便回头准备绕远路去另一个小巷子口等他们。
刚准备跑,他抬头看见面前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挡在他面前,小乞丐急匆匆地说道,“小弟弟,你不要挡着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