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润卿赶到了,却没来得及问明白状况,何存葆的人已经冲杀了进去,把院里一伙人全部砍倒。
战局再眨眼间工夫就结束了,院内的人全部被砍死在地上,朱润卿只见这些人穿着打扮不太一般,特别是中间那个被砍了脑袋的人,竟然穿着华丽,忍不住心中起疑。
可他也明明看到了这些人手持兵刃的,一转念又觉得私藏这么多兵刃的,应该不是好人,说是逃窜的盗匪,也不是不可能。
赵献球出现的最是时候,他见朱润卿急匆匆走进吐翠楼,这才慢慢悠悠轻松自得地从茶楼下来走了过来。
何存葆见身着华衣之人已经伏诛,胸口虽然狂跳不止,但一想赵献球答应他的事情,又忽然狂喜起来。
他又大声喝令道,“来人啊,把这小院搜一搜,既然他们是逃窜进城的盗匪,那么一定有什么赃物藏在院中。”
可他话说完,却发现院子里的手下人竟没有一个动弹的,好像他们腿肚子里灌了铅,脑袋里塞了石头似的,一个个全都愣在了原地。
何存葆大怒,“你们怎么回事?听不见本官的话吗?”
一个带兵杀进小院的厢军参将这才回头对何存葆道,“何大人,事情……事情有点不太对!”
何存葆错愕,“不对?哪里不对了?这帮贼匪不是已经全部伏诛了吗?”
那名参将声音变得非常惊骇,“大人,请您过来仔细一看。”
何存葆不明所以,扭头看了看赵献球和朱润卿,他们脸上同样一脸疑惑,但是他得了赵献球的颜色,便走进小院去仔细察看那十几具尸首。
一看之下,何存葆忽然面如死灰,话都不会说了,“这,这,这怎么回事?”
参将咬着牙强撑起来精神头道,“回禀大人,刚才我们杀进院中之时,黑夜里只见院中这些人手持明晃晃的兵刃,面目凶恶,便来不及多想,只能冲上去砍杀。
但……现在回忆起来,这些人都是愣在原地没有还手的,甚至动都不曾动过,就仿佛……仿佛石化了一般!
现在仔细回忆起来,才想到事情不对,因为末将清晰地记得,刚才我们的刀刃砍在这些人身上,他们竟一声不吭,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等战斗结束,末将再次查看这些尸体,才发觉这些人即便被砍死倒在了地上,仍旧保持着他们方才站立时候的姿势……”
何存葆听着参将的话,抢过一个灯笼来照着,把这些尸体挨个看过去,这才发现参将说的不假。
那些倒在地上的尸首,伤口上的鲜血确实是新鲜的,但他们即便死了,却依然抬着手睁大了眼睛,整个都僵住了,好似泥塑的人像儿一般。
“这怎么回事?!”何存葆大惊失色。
参加解释道,“如果末将所料不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被人封住了穴道,然后换上了这些衣服,给他们摆好了特别的姿势,把刀刃往他们手中一塞……
而且,他们的样子,应该是很早就已经摆在这里了的,连声脉都被封住了,根本就不可能叫喊出声来!”
何存葆脑子里跟炸开了似的,恍惚之间也想不出为什么会这样,但有件事他非常肯定,他们中计了!
这计谋是什么?又是谁设计害他?何存葆也想不清楚其中缘由,一切的一切都散发一股阴谋的味道,但阴谋的味道之下,却是死亡的气息。
何存葆再次回头去看赵献球和朱润卿,心说难道是他们故意要害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他们了?
朱润卿见状就更迷糊了,谁这么无聊说吐翠楼里有盗匪,结果又变成了这么诡异古怪的情况?他从头到尾都没搞清楚状况,这还真怪不得他。
赵献球愣在原地,他是最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他以为自己设计要宰了杨怀仁,然后把这个黑锅甩给朱润卿或者何存葆。
但眼前的一切让他心中的骄傲瞬间崩塌,他的每一步人家都算计到了,可人家接下来要怎么玩,他却一点也看不懂了。
小生子公公心中同样惊愕,尽管他是按照杨怀仁的吩咐做事,但眼前这一幕,他还是没想到的,这时候又不敢暴露出他知道内情,只得也装出一副痴傻了的样子来。
何存葆忽然想到哪里不太对了,刚才他们包围了小院子的时候,明明有人从院子里向外喊话的,如果这些尸体刚才被封住了穴道,那又是谁在喊话?
何存葆大喊道,“院中还有贼人,弟兄们,快快包围这几间房屋,屋里还有人!”
厢军小兵也好,被赵献球安排在厢军中的那些杀手也好,此时忽然反应了过来,立即重新摆开阵势,准备包围院中的几间小屋。
忽然屋内传出一阵笑声来,“哈哈哈哈,何大人带三百厢军擅自行动,还进了扬州城内,可知已经犯了死罪?”
何存葆大惊,不过他还是嘴硬道,“本官乃扬州指挥使,调兵剿匪,又何不可?”
屋里人又笑道,“你是指挥使大人,自然有调兵之权,可惜按律规定你自己一个人能调动的兵马,是有二百人的上限的。
超过这个上限,需要你本人和扬州知府二人的手令文书才行,不知是朱大人呢还是你何大人不识数,搞不清三百和二百哪个大哪个小了?”
大宋对军队的使用和调动,有着非常严格的限制,不论是禁军还是厢军,调动兵马都有此类的限额。
除了有圣旨或者枢密院的调兵文书之外,平时地方军队长官调动兵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