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是那些很容易被发现了踪迹的契丹女使,现在回忆起她们的行为模式来,杨怀仁越想越觉得她们最初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
而家里契丹女使的几个头目,至今都没发现她们的踪迹,说明孩子应该在她们手里,留下来送死拖延时间的,都是些小角色罢了。
最后,杨怀仁想到的是契丹女使化整为零,除了分散开吸引追击者的注意力可以极大的拖延时间之外,逃跑的队伍越小,也越是容易隐藏行踪。
所以杨怀仁开始觉得,真正带着孩子逃走的契丹女使,可能有另外一种心机。
比如其他女使队伍都是差不多十人左右一队,故意让杨怀仁他们追上,当杨怀仁开始认为契丹女使都是这样十人左右一队逃走的时候,真正带走了孩子的那个契丹老妈子头领,实际上可能是两三个人一队。
这样一来,大家追击的时候按照印象或者猜测里的标准去寻找十人一队的女人队伍,或许就掉进了人家设计好的陷阱里。
大家啊都去打听和注意十人一队的队伍,却不去仔细观察两三个人的队伍,加入她们真的已经换了普通民妇的衣衫,怕是早已经遇上过,也可能错过了。
杨怀仁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很大,契丹女使逃走,不可能全部步行,必定有人是雇了车马的。
既然雇了车马,就要有人赶车,江南地方上是没有独立出租的车马的,都是大型的车马行在出租马车。
这样一来,通过几家比较大的车马行内部发布消息,来查找有可疑的雇主,从而得到契丹老妈子的踪迹,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杨怀仁心中盘算清楚,把想法给鬼姐说了一遍。
鬼姐也恍然大悟,“对啊,官人说的事情,我也觉得大有可能。虽然我不怎么出门,可我也知道,车行的马车虽然快捷,可也绝对没有咱们这么直接骑马奔袭的快。
何况拉车的驮马更没有咱们骑着的马体力好,驮马要时常休息的,若是带走了咱们孩儿的妈子雇了马车,也只能白天赶路。
就算她要连夜赶路,人家车夫也要爱惜自己的马儿的,也就是说,她若是要连夜赶路的话只能到地方后换乘另一辆马车。
这样一来,咱们只要去车马行打听,说不能就能得到线索。”
二人说着话,一个亲卫忽然进来报告,门外童贯求见。
杨怀仁心说童贯这家伙是怎么知道他来了苏州了?难道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幼子被掳走的事情?
杨怀仁没有工夫瞎耽误,也不想童贯这样的人掺和到这件事情里来,便打算寒暄应付他几句,把他打发了便是。
没想到童贯一进门,便跪地拜道,“王爷府上出事,咱家得知后便立即赶来效命!”
杨怀仁和鬼姐都吃了一惊,此时他们一直是保密的,也在暗中行事,这才刚进了苏州城两三刻的工夫,童贯又是如何知道的?
童贯加快了速度解释了一番,杨怀仁才知道,童贯虽然只是江南织造局的首领太监,可他在苏州城内的势力,可是不容小觑的。
童贯在短短几年内能在苏州地方上建立这样的势力,原因是多方面的,不过却不难理解。
本来童贯就是打着杨怀仁的心腹的旗号行事,自然让苏州地方官员都忌惮他三分。
二来是赵献球死了之后,童贯没了掣肘,也可以肆无忌惮的建立自己在江南的势力。
若说整个江南或许还有点夸张,不过苏州境内建立属于他的势力,他在边军做过监军,还是有这样的本事的。
三是童贯以前就只到内卫的存在,后来投入杨怀仁门下,也自然有了风神卫的身份,虽然只是外围的风神卫,可他还是可以通过风神卫的势力来为自己打算的。
之后也就不难理解了,童贯这种人,和普通的官员还不同,经历过宫中和边军中的历练,他为人行事都十分小心谨慎。
什么人进出苏州城,特别是一些大人物,他若是连这点事情都搞不明白,他这半辈子也就白混了。
江南本就没有那么多马,车行里也是牛车多马车上,拉车的驮马也是那种矮子马,像杨怀仁这样一行二十几人骑着健马进了苏州城,被童贯的眼线看见了禀报给他,也不算奇怪。
童贯这么聪明的人,一想到江南还有人家能有二十几匹健马的,除了杨怀仁,恐怕也没有别人了。
加上杨怀仁进城的时候同样学在秀州城的样子,也雇了一家较大的脚行派人散出去在城内搜寻契丹女使的下落,童贯要知道这些消息似乎也不难。
把所有事情结合在一起,童贯一想到杨怀仁在找带着孩子的女使,再联想杨家来了百余名辽国皇帝派来的契丹女使和妈子们,也便能搞清楚杨家发生了什么事了。
杨怀仁虽然瞧不太上童贯这种阉人的阴柔做派,不过一直以来,童贯并没有像他前世记忆里那样做出来任何卖国求荣的事。
反倒是因为投靠了他这棵大树,做了不少事情,都还是替他考虑,甚至帮他排忧解难的,所以杨怀仁对童贯的印象还算不差。
再想想毕竟多一个脑子灵活的人想办法出主意,也或许能让他从新的角度去考虑为什么契丹女使忽然没了踪迹,便不再在意童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童贯自是聪明的,能从许多间接的线索猜到杨怀仁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这就很不简单。
而童贯没有躲起来装不知道的,反而站出来主动帮忙,也是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