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师雄的担忧并不是多余的,大宋的边境,除了和辽国因为契约有了详细的划定之外,其他的边界线的界定上,都是比较模糊的。
有些地方有座山或者有条河,两国便以山河为界,看上去似乎很明确,但是以山为界,是说的此山最高峰这个点为分界呢还是以整座山面积上的中间点分解呢,很少有人说的清楚。
以河为界,可河流每年由于河水流量的不同,河道也有宽有窄,甚至在雨水丰富的年份,这条河可能发了大水,就改变了河道,这样的情况并不鲜见。
只不过是因为两国边界的地方,大多数是没有人聚居的荒芜之地或者原本就人迹罕至之地,所以这样的模糊界线,也并没有引起什么大得问题。
秦凤路和北面的西夏,西面的吐蕃东部诸部,诸如青唐和唃厮啰的边界界线,就是这样的情况。
这样的地方没人去,也没人管,杨怀仁要是圈上一大片土地建设个牧场,恐怕也没有人在意。
只不过这样的地方有了一个牧场之后可能就会不同了,总是有些游牧的部落,为了夺取更多的食物和购买食物的钱财,会不断的去洗劫牧场,这就是困扰牧场运营的那部分了。
杨怀仁其实也是想到了这一点的,越是偏僻,越是没人管的地方,听起来似乎麻烦也越多,不过反过来想,既然没人管,那么自己的自由度也就越大。
建了牧场,自然会准备好一切的预防措施,从江湖上或者牧场周边招募一些人充当护院之类的人,同样是也是没人管的。
既然如此,那么杨怀仁就算在这里养上一批专门保护牧场正常运营的私兵队伍,想必也没人会说什么。
而且杨怀仁知道,用不了多久,也许就是在明年,章惇就会上书圣上,发起另一场宋夏战争。
在章惇的梦想里,宋夏之间老这么打下去对于大宋来说是持续消耗国力的,他会用一次彻底的大胜仗,把西夏政权驱赶到西北更偏远的地方去,顺带着灭了一向在背后使坏的青唐和唃厮啰政权。
而青唐和唃厮啰境内对大宋态度友善的部族,他会和他们之间订立和平相处协议,让他们归顺大宋,成为大宋的依附国。
所以说用不了多久,杨怀仁所选的牧场所在的地方,很可能就不再是边境了,而被游牧胡子侵扰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他对游师雄说道,“这个游老将军还真不同替我操心,建设的过程中只要你能多注意一下就好,等建设好了,就不再有那样的问题了。”
游师雄仔细品味了杨怀仁的话,起先觉得这小子似乎心也太大了,投入那么多钱建立个规模巨大的牧场,难道他就不担心被胡人破坏?
可后来想起杨怀仁刚才跟他说过的明年西北会有变化的事情,把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再去分析,便感觉立即豁然开朗,他终于想到杨怀仁所说的变化,会达到一种什么程度了。
游师雄大喜,咧着嘴哈哈大笑道,“好事,好事,好事啊!哈哈!”
等他笑完了,再去看杨怀仁,发现这小子也在笑,不过笑得似乎很暧昧的样子。
游师雄心道这小子性格真的让人捉摸不透,有时候看着傻乎乎的,有时候却精明的很,他在宋吐边境新建牧场,是为了他的牦牛贸易。
他从吐蕃东部诸部购入大量牦牛,在这行买卖里很快就会处于一个垄断地位,一方面可以供给给他的连锁餐饮联盟,另一方面也可以出售给别人,从中赚取不非得利润。
而他想在秦凤路推广土豆的种植,也是他想从土豆的销售里赚钱,不过游师雄更欣喜地看到这样做未来会给秦凤路的百姓带来的实际好处。
百姓的餐桌最起码就会更加丰富,边军的粮食问题也能得到很好的缓解,可这里边赚的钱,游师雄算来还是不够多的,比起他拿出五万贯钱来在秦凤路盖书院的钱来说,恐怕不是那么好赚回来的。
这么一想,游师雄就觉得哪里不太对了,杨怀仁这小子绝对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主,赔钱的买卖,他是不会干的,那他为什么偏偏选了他秦凤路这个西边偏院之地来做这两件好事呢?
为了利,游师雄觉得他是没看明白,为了名?那就更不是了,说给他立碑建祠这样宣扬名声的事情,他都不愿意,那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游师雄想不明白,可他心直口快,立即开口问道,“杨怀仁,你说你这趟来,绝对不是单纯来干两间好事那么简单的吧?
老夫总觉得你还有其他的目的,可惜老夫愚钝,想来想去没猜透你小子到底在哪里憋着坏呢,不知能不能给老夫点明了啊?”
“游老将军说的这是啥话?”
杨怀仁佯怒板起脸来,“在你心里,我杨怀仁就只是个贪得无厌的人,就不能专门办点利国利民的好事了?
你真是……没有小看了我,哈哈,我还真是有其他的目的,不过倒不是给谁使坏,而是我得利,你也得利,咱们大宋也得利的好事。”
游师雄挑着眉毛,实在是没搞懂杨怀仁总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他又是从哪里想出来的鬼点子,又是从哪里来的自信,他要办的事情,就一定是三方得利的。
杨怀仁解释道,“其实光看表面,就应该能想到我要干什么。对你,我也不瞒你,建设牧场,是一种说法,如果我换一种说法,你也许就明白了。
我要在西北边境上,建设一座边贸的大本营。牧场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