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荞捂着肩膀,觉得最近杨氏是越养越好了,力气不是一般的见长。平日里也就爱跟着她打个太极而已,还能长力气?
杨氏瞪了安荞一眼:“就不能好好说话?”
安荞翻了个白眼,也就会窝里横,出了外头不知蔫吧成什么样子。
顾惜之倒是觉得自家丈母娘对自己挺好的,明明就心情不好,可还是记得向着自己,真心不错的,忍不住朝安荞挤眉弄眼,一脸揶揄。
安荞忍了忍,没忍住,一脚踹了过去。
“你们俩就不能好好的?”杨氏一脸哀怨,自己这一辈子过得不幸,就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过得幸福一点,可一瞧大闺女这个样子,就知道是个熊孩子。
只不过想了想,杨氏心头叹了一口气,不好说安荞些什么。
毕竟安荞变成这个样子,她这个当娘的也有责任。再且安荞要不是变成这个样子,这个家也不可能过成这样,指不定已经死了。
那一段时间精神恍惚,杨氏是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多少时日了。
倘若自己死了,孩子要怎么办?
那时候儿子被卖了,大闺女也半卖半嫁,小闺女也说不准是什么时候了。
杨氏想着想着,神情又一阵恍惚,连安荞说什么也听不见了,陷入了沉思当中。浑浑噩噩地过了那么多年,也被压迫习惯了,甚至想不到要去反抗点什么。可那也只是在丈夫真死了的前提下,可丈夫若是没有死呢?
倘若真如大闺女所说,丈夫其实没死,就是没有回来而已。
七年的时间,丈夫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娘几个的处境。只是杨氏一脸茫然,到底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难以想像会有那么一天的时候。
若是死了,反而更好一些。
说起来杨氏与安铁柱之间,不过是救与被救之间的关系,当初杨氏被安铁柱救了,那就是一场以身相许的狗血。
安铁柱开口说娶,走投无路的杨氏就嫁了。
这其中能有多少感情?
安荞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歪歪道道,若是知道,肯定会嗤笑,不过男的看中了女的美貌,女的走投无路只好委身。
只是杨氏到底是什么人,来自于哪里,只有杨氏自己才知道。
七月十四鬼节,一大早地安荞本来想去上坟的,可等要上坟的时候才想起安铁柱连个衣冠冢都没有,顿时就斯巴达了。
安荞就对杨氏说:“我看是时候给我爹弄个衣冠冢了,省得死在外头成了孤魂野鬼,无处安身。”
顾惜之瞥了安荞一眼,也不知怎么地,就觉得安荞那是没好心眼,在诅咒她自个爹死了。不过岳父死不死地,跟自己可没有多少关系,只要胖女人高兴,那是怎么样都行。
杨氏怔了怔,不知想了些什么,踌躇了一会儿,说道:“这件事要问过你爷奶,真要办衣冠冢,还得麻烦他们才行。”
安荞撇撇嘴,以前安婆子口口声声说不信儿子死了,死活不听村里说的,就是不办这衣冠冢。可在安荞看来,那是舍不得花那个银子,也不知道自个爹是怎么着,咋就那么招安婆子恨了。
突然就觉得,这件事得问一下别人才行,要不问一下总觉得不得劲。
老安家隔壁住的是老王八家,说不定知道得很清楚,要不要去老王八家里头问一下?
不过现在没空,等有空的时候去问一下。
“那你自己先考虑一下,我跟丑男人去处理一下梅庄的事情,到时候你要是考虑好了,我就去爷奶那里问一下。”安荞说着就瞥了顾惜之一眼。
顾惜之立马扬眉笑了起来,一把挽住安荞的胳膊,瞅着就跟个小媳妇似的。
安荞眼角直抽搐,她的眼神是这个意思吗?明明就是想让这丑男人赶紧行动,别在这里拖拖拉拉的,不是叫他挽着自己的胳膊。一个大老爷们,弄得跟个娘们似的,也不嫌黏糊。
“好好走路,别老动手动脚的。”安荞白了顾惜之一眼,想将自己的胳膊抽回来的,可这家伙抱得死紧,还得寸进尺地把脑袋放她肩膀头上,身高差那么多,也不嫌放着累。
“不行,谁让你晚上跟别人睡,不跟我睡的!”顾惜之蹭了蹭安荞的脸,感觉安荞的脸是越来越嫩了。
安荞伸手推了推,没能把丑男人的脑袋推开,也就不管了。
爱蹭就蹭去吧,肯定是属狗的。
顾惜之伸手抓了抓安荞的胳膊,比划了一下,惊讶道:“你怎么又胖了?瞅着好像胖了一大圈。胖成这样,你走路辛苦不?”
安荞斜眼:“辛苦死了,你快背我!”
顾惜之拧眉想了想,松开安荞,走到安荞前面背对着安荞,半蹲着身子,说道:“来吧,我背你!”
安荞顿了一下,眼睛微闪了闪,抬脚对着屁股一脚踹了下去。
顾惜之被踹得往前跑了几步,差点一头栽了下去,一脸黑:“你干啥呢?我好心背你,你还踹我!”
安荞面无表情道:“你这是害我,明知道我胖成这样,就要多做动动,你非得背着我走,这岂不是让我越长越胖么?”
顾惜之气结:“要我背的是你,我应了,你又说我要害你,你想怎么着?”
安荞挑眉:“不想怎么着,赶紧走吧,别耽误时间。”
顾惜之:“……”
还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这死胖女人咋就那么难伺候呢?自己那是心疼她,才说要背她的,结果她倒好,还嫌弃起来了。
只是心里头不爽归不爽,却惦记着安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