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婆子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胳膊,刘氏医馆那老不死的真够黑心的,不就胳膊脱了臼而已,竟然说她这是二次脱臼,相隔的时间还太短,要是不好好治这胳膊就会废掉,愣是收了她二两银子才给治。
提到这银子,安婆子都肉疼死了。
这一天就花去了快六两银子,整整一头猪就这么花出去了,可心疼死她了。
“黑丫也该去祠堂里了,省得你族长太爷爷让人来绑你去!今儿个都累了,小谷的事情改日再说,都各自回屋休息吧!”安老头一脸阴沉,盯着安荞看了一眼,冷冷地哼一声,转身就回了上房。
安婆子不死心地想要骂人,可对上安荞那一脸惊喜的样子立马就打了个哆嗦,不知怎么地头皮一阵发麻,哪里还敢骂人,赶紧扭头离开。
两个老的都离开了,大房向来识相,也都默默地回了屋子。
李氏倒想说点什么来着,毕竟安文祥挨了打,这会还疼得嗷嗷直叫,可还没等说话就让安铁生给拽走了。
原地又只剩下二房母女仨,还有两个外来男。
“来时气势汹汹,去时满脸臭哄哄,胖女人你行啊你,这么简单就把人给撵走了。”顾惜之就差给安荞竖起大拇指了,还以为要费一番功夫,甚至还有可能要打架,没想到这么块就解决了。
黑丫头探出脑袋,拍拍胸口,小声说道:“胖姐你真厉害,我还以为就算不挨揍也得挨一顿骂呢,刚才真的是吓了一跳,没想到被你几句就给顶回去了。”
“那是因为他们心虚。”安荞瞥了杨氏一眼,又再说道:“换个说法,那就是他们不打算把小谷赎回来,所以才不乐意面对这话题。”
杨氏愣了愣,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其实杨氏也是真的不敢指望老安家人能够行好,如今就只惦记着安荞手里头的东西,总以为安荞手里头有值钱的东西,就等着卖了钱把小谷给赎回来。
黑丫头愣愣地说道:“胖姐,你对着这位丑大哥能动不动就开口要钱,要是能那样对爷奶就好了。那样爷奶就算不还咱银子,也不会找咱的麻烦,你说是不?”
安荞斜眼:“你该去祠堂了!”
黑丫头:“……”
想到那个摆满了灵牌,阴森恐怖的祠堂,黑丫头皮一阵阵发麻。
安荞见状便问:“当时逞强,现在后悔了?”
黑丫头赶紧点头。
安荞冷哼:“后悔也没用,赶紧去吧你,省得一会来人绑你!”
黑丫头顿时惊恐不已,面上挂了两条长长的面条,抓住安荞的衣袖痛哭:“胖姐,看在我为你受惩罚的份上,还是你陪我去祠堂吧。说真的,没有你我真的不行的!”
“姐没空,我要是陪你一块去了,谁来照顾娘?”安荞抽回袖子,心道早干嘛去了,当时不是挺嘚瑟的,非要跟老族长那只老狐狸犟么?后悔了才想起她这个姐来,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非得让这臭丫头知道什么叫冲动的惩罚!
大牛见黑丫头可怜,忍不住问:“那祠堂是什么地方?很可怕吗?”
安荞说道:“其实也没多可怕,就是我们安家的祠堂跟别人家的祠堂不太一样,里头就只有九个拳头大的通风口没有窗户,里头只有三盏长明灯,不允许点蜡烛跟别的油灯。自打祖先来到这上河村落脚,传到我爷那一代,已经是九十九代,不管男女,只要居住在上河村,一般死后灵牌都会放在祠堂里面。一层又一层的,现在祭台上已经堆了无数的灵牌。”
大牛瞪大眼睛,脑子里想像着一个黑漆漆的大屋子里,有大半的地方摆满了灵牌,亮着三盏诡异的长明灯……
一股阴寒之气自脚底而起,大牛狠狠地打了个激灵,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知道祠堂要怎么打扫吗?”安荞突然靠近大牛,阴恻恻地说道:“拿着布,将灵牌一块块地抹干净,放回去的时候还要把祭台也一并擦干净。放灵牌的时候要非常小心,否则惹得祖宗不高兴,会把灵牌打倒,有时候甚至会倒下一大片。”
大牛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搓了搓胳膊,对黑丫头抱以同情,竟然要在那样的地方待上半个月之久。
杨氏见安荞吓完黑丫头又吓大牛,眼瞅着那么壮实的一个小伙子被吓得脸都白了,没好气地朝安荞后背一巴掌拍了过去,责备道:“瞧你把人给吓的,其实祠堂也没有多可怕,虽然没有窗口,可那门挺大的,敞着门里头就亮堂了。”
又对大牛说道:“小兄弟,你别听胖丫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她故意吓唬你的。”
安荞不死心,离杨氏远了点,又对大牛道:“你要是不信,可以陪黑丫头去看看,我保证没有骗你。你要是敢在那里待上半个月,我送你个宝贝,包你满意。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啊,这宝贝现在就只有一颗了,天下间也仅有这一颗,错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啊!”
“什么宝贝?”大牛不免好奇。
安荞立马吹道:“这宝贝可不得了,是我走遍千山万水,几乎把命都搭进去才找来的天材地宝,再经过九九八十一天,费劲心血炼制而成的仙丹。虽不能包治百病,可一般的,只要不伤及根基的毛病,比如眼疾,都能够治好。你不是说你爹有眼疾?说不定一颗仙丹就能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