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公输措与陈淑离臭味相投,各取所需,打得火热。
听说能抓到公输拓的把柄,公输措登时来了精神,忙问是哪一桩事。
陈淑离笑了笑,笑里带着点骄傲,十拿九稳的阵势:“您家二太太是怎么死的?”
公输措捏着茶杯挑挑眉:“你说二婶?她是掉井里淹死的。”
陈淑离小嘴一撇:“呸,那都是蒙人的,那老太太是给她亲闺女推下井的。”
想着老夫人当时是同妙嫦在园子里散步时出了意外,公输措惊道:“大妹妹把二婶推下井的?”
陈淑离点了下头:“正是。”
公输措难以置信的喃喃着:“这怎么可能,大妹妹弱不禁风的,又是修佛之人。”
陈淑离满脸鄙薄之色:“修个屁,你还不知道更大的一桩事呢,大小姐竟然怀了身孕,听说是两江安抚使沈蓬庵沈大人做下的丑事,二太太知道后雷霆震怒,训了大小姐几句,又要她把她肚子里那孽障打掉,大小姐三十多岁的人了,舍不得孩子,就下黑手把她亲娘杀了。”
公输措听她越说越玄,实在不敢相信,问她:“你又哪里得知的?”
陈淑离抿了口茶:“怎么你不信?”
公输措咧咧嘴角似笑非笑:“无凭无据,我怎么信。”
陈淑离洋洋自得的理了理额前的落发:“我当然有凭有据,二太太出事那天是不是跑了个花匠,巧的是给我见到了,我使了好大一笔银子,终于撬开了他的嘴巴,是他亲眼看见大小姐把二太太推下井的,也听见她们母女两个的谈话了,大小姐舍不得腹中孩儿,怕二太太不饶她,所以下了黑手,至于我怎么知道大小姐腹中的孩子是沈大人的,上房的有个丫头叫媚喜的,人长的娇俏,但不得二太太的心意,沦为粗使,她心存怨怼,一直憋着一口气呢,沈夫人登门来闹的那日,媚喜看见了也听见了,就把这事告诉了我。”
公输措听着听着,两眼放光,这两件事足可以让公输拓颜面扫地了,但他实在好奇陈淑离为何总是先于他,先于公输家人知道这样的秘密呢,当下呵呵一笑:“二妹妹似乎很是关心咱们公输家的事呢。”
陈淑离一怔,发现自己差点露馅,忙道:“都是碰巧的事。”
公输措嘴上不说心里道,鬼才信你,即便你是碰巧遇到的花匠,为何使了好大一笔银子撬开花匠的嘴呢,还不是想探听公输家的机密,究竟陈淑离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公输措暂时不想知道,或许某天这女人的心思可以成为自己得到她身子的利器,所以公输措不再多问,只想着该怎样用从陈淑离口中知道的一切对付公输拓。
当然,陈淑离也不是白白告诉他这些秘密的,一旦公输措用这些事去要挟公输拓,而公输拓走投无路时,自己就会出手制服公输措,以此博得公输拓的好感。
今个不虚此行,公输措非常高兴,想着还有一件事没做,突然抓住陈淑离的手想亲近,陈淑离使劲掰着:“二太太尸骨未寒你还有这份闲心。”
公输措不撒手,一壁道:“死的是二太太不是大太太,关我屁事。”
陈淑离骂了句:“不孝子,二太太不是你亲娘么。”
这个她都知道!
怔忪间,当当当,菜炒好了,伙计送了来。
公输措觉得自己该重新看待这位陈二小姐了,所以没再动手动脚,刚好晚饭吃个半饱,就同陈淑离一道吃了起来,酒足饭饱,哼着小曲回了侯府。
已经过了一更天,府内各处悬着灯笼,晚风阵阵,灯笼来回摇荡,他本打算回家里睡觉的,半醉,突然来了酒劲,没回家径直去了倚兰苑,寻个丫头打听下,说公输拓在书房呢,他就拐去了书房,遥遥的即望见书房门口侍立着麒麟和金蟾。
说起前头给宇文佑通风报信,然后公输拓无奈一把火烧了祠堂,得知是金蟾做了内奸,金鹰要手刃了金蟾的,当时公输拓给拦了下来,他只说留着金蟾有大用处。
所以,金蟾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仍旧同麒麟一道近身服侍公输拓,前面立了大功,虽然宇文佑没能闯到祠堂抓到公输拓谋反的证据,但也给金蟾不菲的打赏,并让金蟾继续留心公输家的一切动静,且许诺他,一旦再次得到公输拓的秘密,便让他离开安远候府,授他官职,给他府邸,穷小子可以做官,所以金蟾最近春风满面,见公输措到了,先于麒麟迎上,笑嘻嘻道:“有日子不见大爷,衙门里忙的很吧,大爷官做的好,难免劳碌。”
公输措打了个饱嗝,喷了金蟾一脸的酒气,他本能的趔趄下,仍旧是笑容满面。
公输措没理会他的溜须拍马,指着书房问:“你们侯爷在吗?”
大爷同侯爷不睦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金蟾忙不迭的点头:“在,来了个客人,侯爷同他说话呢。”
公输措顺嘴问:“那客人什么来路?”
金蟾心道我也正想知道这客人是什么来路,苦于不知,为难道:“这事小的不知。”
公输措也不追问,只道:“你报进去,说我来了。”
金蟾掉头就走,半路给起来拦住,麒麟过来对公输措道:“大爷是知道咱们侯爷的规矩的,他见客的时候,天塌了都不能打扰他,大爷往棋房稍作,吃杯醒酒茶,侯爷也就出来了。”
公输措平素没什么脾气,一贯的文质彬彬,今个大概是因为可以拿捏到公输拓,能够在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