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天下女子十分人才,卫沉鱼独占九分。
隋富安今个得以仔细看了看卫沉鱼,若说五官,卫沉鱼并不是非常精致,她的美来自于气质风度,举手投足,娇慵魅惑,看一眼酥了半边身子。
但隋富安不傻,晓得卫沉鱼之前不待见他,今个也不是专程为他来的,是以有此一问。
卫沉鱼也不笨,自己一直对这个隋富安不买账,今个突然出现他一准怀疑,总得给人家个恰如其分的理由,早想好的,脱口就道:“同安远候在对面那间吃酒,他请我来跟统领大人说几句话。”
提及公输拓,隋富安什么都明白了,这卫沉鱼定是充当了公输拓的说客,当下一摆手制止道:“卫姑娘若是找本官来吃酒的,咱们就说几句,若提其他,卫姑娘可以走了。”
卫沉鱼纵横风尘多少年,今个是第一次遇见这种男人,喜欢,太不纠缠,突然的倒让她心生出一丝丝好感,可是这隋富安必须得死,这是自己给公输拓的承诺,为了转移隋富安的注意力,她故意赖着不走,劝了又劝,大道理小道理的说了一笸箩,隋富安不为所动,卫沉鱼唉声一叹,很失望的样子,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绢丝帕子,女人家的常用物事,隋富安没有在意。
“行了,既然如此那我走了。”
卫沉鱼不敢耽搁太久,怕隋富安约请的朋友来到,说完真往门口走去。
隋富安心里是怀着几分不舍的,忍着没有强留,却起身相送到门口。
卫沉鱼突然一转身:“隋大人留步。”
她手中的动作与这句话是同步的,绢丝帕子一拂,隋富安嗅到一股香气,也没注意,女人家的物事多数熏香,更何况像卫沉鱼这样的尤物呢。
门推开了,卫沉鱼已经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隋富安突然感觉脑袋一沉,知道不妙,一把抓住卫沉鱼的后背衣裳,用力一拉,就把卫沉鱼拖了回来,随后哐当关上门,与此同时把卫沉鱼按在桌子上,恶狠狠道:“说,是不是公输拓让你来刺杀我的?”
卫沉鱼佯装糊涂:“隋大人的话奴家不懂。”
隋富安感觉心口发闷,这是中毒的迹象,扼住卫沉鱼的脖子道:“快给我解药,否则我现在就掐死你。”
卫沉鱼给他压着身子又按住脖子,呼吸都不畅,说话更费力:“隋大人越说奴家越糊涂。”
隋富安已经是头昏眼花,看卫沉鱼长了两个脑袋,忙调整内气,极力控制,冷冷一笑道:“到底公输拓哪里好,值得你这样为他卖命。”
手下渐渐用力,心道我死了能够让名倾天下的卫沉鱼陪葬,也值得了。
卫沉鱼就憋得无法喘气,眼珠子一点点凸出,祈祷公输拓快点出现,否则自己真要死了。
当当当!门适时的响了。
卫沉鱼一喜,以为是公输拓来了。
隋富安也一喜,以为是他的朋友来了,一把松开卫沉鱼,踉跄着过去开门。
门开,出现的既不是公输拓也非隋富安的朋友,二人都意料不到的是,这人竟然是兰猗。
隋富安不认识兰猗,支撑着快要瘫倒的身子问:“是谁?”
卫沉鱼终于缓了口气,忙朝兰猗喊:“他是侯爷仇人,杀了他!”
兰猗一愣……
隋富安明白这是卫沉鱼的同伙,撞向兰猗想夺门逃走,就见兰猗抬手击在他的膻中穴上,隋富安神志模糊往地上就倒,卫沉鱼冲来,一刀刺在他的后心,然后刀也来不及拔下,拉着兰猗回到公输拓的那间房。
公输拓怀里倒着个姑娘,后背上还趴着个姑娘,他左手举着酒杯,右手做划拳状,玩疯了的感觉,卫沉鱼和兰猗齐齐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只以为自己眼花,使劲眨了下,分明就是兰猗。
他怀中倒着的姑娘不识兰猗,见兰猗貌美,又见公输拓看兰猗吃惊的模样,以为公输拓好色呢,吃味道:“这位姐姐是哪个院子来的?”
院子,妓院的常用说法。
兰猗僵硬道:“倚兰苑。”
那姑娘讥笑道:“倚兰院?没听说过,北四街的吧,姐姐我可是百春楼的。”
北四街,遍布秦楼楚馆,当然都是三流之地。
兰猗仍旧直勾勾的看着公输拓,话却是对那姑娘说的:“百春楼?没听说过,本夫人可是安远候府的。”
那姑娘登时凌乱了。
卫沉鱼不知在座的哪位叫来这么多姑娘,她过去推开那姑娘道:“这位是安远候夫人。”
公输拓推开怀中的甩掉后背的,过去拉着兰猗就走,至门口回头看了看卫沉鱼,见卫沉鱼莞尔一笑,他明白定是得手了,微微动了下脑袋,示意卫沉鱼赶紧离开,他拉着兰猗出了万宝楼。
“你怎么来了?”
此时街上黑黢黢的,纵使是京师帝阙,这时辰大多已经安歇了,何况万宝楼附近都是珠宝店银庄兵器铺子等场所,灯火通明的是北四街那种地方,公输拓于外头接过店里的伙计牵来的马匹,想抱兰猗上去,兰猗却手指旁边:“我骑马来的。”
她过去牵过自己的马,两个人各自上了自己的马之后,公输拓又问:“你怎么来了?”
兰猗用缰绳轻轻打了下坐下马,一边踏踏小跑一边道:“我说了,我骑马来的。”
公输拓追上她,哈哈一笑:“小狐狸,别跟我玩捉迷藏,我问你怎么来了,不是问你怎么来的。”
夜空突然一亮,是一颗流星划过,兰猗顺手一指:“侯爷快看!”
待公输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