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落入了影卫手中,毒蛇便不再抱任何侥幸。不过还好,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挡箭牌吗?
拿定了主意,毒蛇的心变得坚定起来。主子,就让我为你的大业,再献出最后一分力量吧。
……
距离徐婉真被劫已经过去了四日,江南道,常州。
这一日,武正翔先后接到不同来路的消息,都指向同一个内容:徐婉真被劫走,下落不明。
钱峰担心的看着他,他深知徐婉真对他的重要。
武正翔此时的神情,不悲不喜。唯独有一团怒火在眼眸深处燃烧,神色却愈发镇定,那是他怒到极致的表现。
在他脑中,不断想着徐婉真给他留下的那句话。“我若是不能回来,在离开这段时间内,替我守护好徐家。”
她真傻,她以为这样说,自己就会放弃追查寻仇吗?
婉真啊婉真,你不是一个人,你有了我。你想着自己找机会逃脱,怎么就不想着让我来救你呢?
深深吸了一口气,武正翔道:“对方,是冲着我来的。”
钱峰点头认同,若是只冲着徐婉真这个人,没必要布下如此连环计。
结合手中骁骑卫、影卫、郑嬷嬷、齐王等人送来的消息,武正翔推论出了大致的经过。
“这个人不知道是谁,但是很显然,他利用了汪妙言将婉真引出,再半途劫走。如今京里的局势一定很乱,还好有太后出手护住婉真。”
“我想,我不会料错。这个背后的黑手,就是在庆功宴上行刺的那个人。”武正翔斩钉截铁道。
那个人,掩藏的如此之深,动机晦暗不明。此时出手,肯定已经布置好了一切。
劫走婉真,应该是这一切乱局的开始。
武正翔在心中推论,汪妙言无非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借以满足她个人的妒忌心,让婉真吃到苦头;另一个是以婉真为人质,令他屈服,甚至背叛武家和齐王。
汪妙言,武正翔冷冷一笑,你实在是太过幼稚!
你以为只要你出手,就能令事情朝你计划的进行吗?你当我和婉真都是傻子,不懂得应变反抗。
如果这件事,只有汪妙言就好办了。他有上百种方法,可以从容应对。
婉真也不会坐以待毙,根据骁骑卫所讲,在当时那等危急的情况下,婉真已经说服了雷霸释放他们。
如果不是背后那人的主使,她此时早已安然脱险。
“指挥使,卑下以为,此时应立即回京主持大局。”钱峰建议。
现在看来,江南道这边所谓林师爷的行踪,只是汪妙言放出的烟雾而已。为的,只是调虎离山,让武正翔离开京城,她才好便宜行事。
如今汪妙言已经暴露,相信以影卫的能力,揪出她只是时间的问题。她背后的太子,也定然会被庆隆帝所不喜。
钱峰虽然不知道庆隆帝最厌别人算计于他,但想也知道,太子的行为定然会让他非常失望,不再姑息。
而武正翔到江南道的最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掌握证据扳倒太子。眼下,太子有了如此明显的失误,理当迅速回京,痛打落水狗。
江南道的证据,无关真假,都已经不足为道。
武正翔缓缓摇头,道:“我写一封信,你速速带回去交给齐王。我在这里等消息。”
钱峰急了,劝道:“大人,那人劫走少夫人定有所图。大人不理不睬,少夫人反而更加安全。只要能扳倒太子,齐王的权势更上一层,那个时候再设法营救少夫人不迟。”
武正翔缓缓的看了他一眼,这个眼神令他心惊。
“这种话,你说第一次我可以当做没听见。”武正翔的语气不辨悲喜。
钱峰说的道理,他未尝不明白?
此时,庆隆帝生疑动怒。这个时候他若能回京,定然能主持大局一举废掉太子,获得首功。
但是,齐王身边有方孰玉、有御史台、有武家,还有种种他不知道的势力,在为他筹谋、为他战斗。
而婉真呢?婉真就只有他,他必须去救他。
“我要在这里等消息。”他重复道:“那人劫走婉真,最终的目的一定是我,他迟早会主动联系我。”
说罢,他提笔唰唰唰的写了几封信,一封给齐王、一封给武胜、一封给骁骑卫、一封给庆隆帝。
齐王知道徐婉真失踪的真相,他将局势给他分析之后,请求他在合适的时候,出手相助他营救徐婉真的计划。
武胜只以为婉真被太后接进了宫,既如此,也没有必要挑明。她被劫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在信中,他让大哥在这段时间里沉住气,按兵不动,只为齐王摇旗呐喊即可。
给骁骑卫的信,则要厚的多。他调动骁骑卫的精锐好手听令,一旦他收到对方的消息,就立刻奔赴前来与他汇合。对付那个人,他丝毫不敢大意。
给庆隆帝的信,他先是将来到江南道追查到的线索逐一和盘托出,随即笔锋一转,言明他要调动人手去救徐婉真,同时探查对方背后的目的。请求庆隆帝给予他临时的调兵之权。
信中,丝毫不提他对汪妙言和太子府的猜测。这些事,交给齐王便好。若是这样的大好局势,齐王都不能好好利用,他也不配成为今后的皇上。
写完信,他闭目思量片刻,确认没有遗漏才将信交给钱峰。
“兹事体大,一定要亲手交到他们手上。”
钱峰拿着信没有立刻应下,道:“送信的任务可以交给旁人,既然大人心意已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