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再次往后看了一眼,抹了一把脑门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涩声道:“好,这个彩头我们应了!”
这一幕,是昨日发生的事情。
所以,才有了今日刘祺然领着五百名亲卫,朝着演武场而去。
五百人不多,着黑衣黑甲,右手执枪左手持盾,脚步整齐划一,隆隆的脚步声在大街上回响。
两旁的百姓们知道他们要去比拼演武,都使劲欢呼鼓掌,为他们加油。
“刘世子,我买了你赢的盘口,你一定要赢!”
“世子爷,您都好久没来看望奴家,越来越威武了呢。”
“世子,不要手下留情,踩死他们!”
听着这些各具特色的加油方式,刘祺然哭笑不得。眼看演武场就在前方,他肃了神情,领军走了进去。
当他入场的时候,四周响起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他这辈子,还没有这样被爱戴过。这瞬间的感觉,令他觉得没有选错眼前的道路。
使者席上面,那名圆脸使者看着他带领的五百亲卫,瞳孔一缩。这是打哪里来的五百人?看站姿和持枪的姿势,都是经过训练的勇猛悍卒。
难道,太子使了诈?让军中的士卒替代了国公府的亲卫?
他心头这样想着,牢牢盯住场下,希冀能找到破绽。若是输了,也可以从容应对。
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两边的人马都换上演武专用的长枪。说是长枪,其实只有枪杆去掉了枪尖,只是一根白蜡棍。
原本是枪尖的地方,用绳子将一包颜料牢牢绑好。刘祺然这边的亲卫,枪尖上裹的是绿色颜料,对方的是红色。
司仪官上前,宣布了此次演武的规矩。
被刺中心口、脖子、额头等要害者,必须马上离场。身中五枪者,立刻离场。以一炷香为限,时间到后,哪一方站在场中的人多,哪一方获胜
这个赛制沿用了高芒王朝军中演武的一贯赛制,最是公平公正不过,使节团那么也没有异议。
待准备完毕,两军列阵,太子在高台上宣布演武开始。
随着一声锣响,武士团响起一片呐喊声,高举手中长枪朝着对方冲去。
他们都是本国勇士,虽然是暂时联合到了一起,但毕竟缺乏训练时间。想要瞒住礼部官员的监视,串联起来已是不易,将他们集合在一起训练更是难上加难。
算起来,也只有两次正式演练的机会,让他们遵守一些简单的军令。
但使节团仰仗的,无非就是两点:一是他们自身的本事过硬,二是他们突然提出来,高芒王朝找不出应对的精兵。
武士团的声势惊人,如猛虎出闸一般,朝着前方的对手奔去。
这一奔,就能看出各国武士的素质良莠不齐。
有些力气大脚步大的,奔在最前面,眼中放着光嗷嗷叫着扑向对手。有些难免就要弱一些,落在最后。
绝大部分人,都属于中间水平,不前不后。
在这帮武士看来,他们不需要什么战阵,也不需要什么布局,光凭武力也足以碾压对面那些普通士兵。
刘祺然站在最前方,眼睛紧紧盯着奔得最快的那名身材高大魁梧的武士。
五百亲卫在他身后列阵,面对如此声势,连站立的位置都没有变过。
“开!”随着刘祺然一声猛喝,身后亲卫瞬间分成两队,往左右散开。
刘祺然则留在原地,身形一矮,再诡异的出现在最前方那名武士的身侧,持枪一点,在他的额头正中留下一个碧绿的痕迹。
那名武士顿时傻眼,他还没有施展全力,就这么败了?
场外传来一声急促的短哨声,那是宣布他离场的号令,他只得不情不愿的退了下去。
刘祺然一招解决掉最勇猛的武士,周遭看台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同时,众人又为刘祺然感到揪心,他眼看就要陷入了武士团的重重包围之中。
只见他的身形猛然拔高飞身而起,足尖在涌来的一大群武士头上如蜻蜓点水一般点过。在几个起落之间,就从他们头上掠过,落到了亲卫之中。
他露了这一手,或许算不上高明,但胆魄、勇气、身手缺一不可,看得高台上的太子也连连点头。
平国公府,可算是后继有人。
石京泽坐在观战席中,他身形往后微微仰着,在这等场合中也流露出几分慵懒之色。
看着刘祺然如此勇猛过人,他的唇边出现一丝笑意。“你看,我说他不差了吧?”
在他一旁坐着的正是武正翔。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眼底露出一丝笑意来。若不是使节团指定不能用军中任职的将士,他都想上去小试身手,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因为刘祺然的关系,两人也算是从点头之交,成为了可以说两句话的朋友。
说起来,庄夫人还是徐婉真的义母,武正翔也随她去安国公府上拜会过。只不过,因为石京泽心头对徐婉真的恋慕,两人之间的关系,注定了不会再进一步。
略微交谈了几句,两人都将目光重新投回到了演武场中。
此刻,场中的形势已经逆转。
武士团从刚开始的气势如虹,到眼下已被拦腰斩断。刘祺然手底下的亲卫分成了两队,在武士团的侧面重新汇聚成一个锐利的三角形,狠狠的插入武士团中。
不断有武士被淘汰出局,其中不乏能以一敌五的高手。
他们顶着身上被刺中的绿色,或沮丧或愤怒在站在场外观战。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