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朦胧的月色照进屋中,屋内既没有暖炉,又没有蜡烛,原本寒霜飞雪,一到了晚上,更加寒冷刺骨。
咚咚!
床上的苏琉月盘膝而坐,将最后一点香毒完全吸收,太过专注的她,就连有人走到门外都不知道。
“喵~”
苏琉月翻了个白眼,走到门口,将门打开,却发现外面被锁上了,心中暗自嘲笑,这辛萝公主,还真是恼了她。
窗户那边,传来一连串猫叫声音,苏琉月不觉得好笑,走到窗户,打开窗户,看来这辛萝做事也不怎么牢靠,关上了一道门,却给她留了一扇窗。
“喵~”
伸手往窗户下一揪,将窗户外的野猫给揪了出来。
“喵~苏琉月,我好心好意给你送被子过来,你居然这样对我”原来并非是野猫,而是乘着黑夜,偷偷给她送被子的麻毯。
一手轻松的将她提进屋中,从头到脚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穿着的是婢女的衣服:“你不是很恨我吗?怎么想起给我送被子来了?”
双手环胸,脸上带着笑意,看着别扭的麻毯。
“我只不过是怕你冻死了,到时候我找谁麻烦去?”将手上的杯子,往床上一丢,而后气鼓鼓的离开了。
摸了摸鼻子,看来……这麻毯公主,其实也并不是十分的坏。
静夜无声,苏琉月叹了口气,屋外呼呼的风时不时刮进屋里,她只能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
正当她睡意朦胧的时候,忽觉有人轻抚她的头发,迷糊的睁开眼睛,一张熟悉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瞬间眼眶泛红:“哥哥”。
“傻瓜,你为何不答应她?平白受这冤枉罪?”两人眉宇之间倒也相似。苏悍不同赵乾,他的气质淡雅,如同茭白的银月,如同嫡仙般。
“我若是答应了,岂不是变相的逼迫哥哥,做那卖国贼吗?”苏琉月鼻子反酸,前世苏悍不就是被安上了这个罪名吗?最后落得身首异处。
虽不知,是怎么促成的,因为那时候,她身处水生火热之中,对此事并不了解,如今重活一世,那她便好好护着身边的人吧。
苏悍叹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宠溺的道:“这么冷的天,我带你到我那睡吧”。
“好”果然,只有这样,哥哥才肯愿意出来见她。
一向强悍示人的苏琉月,难得露出小女儿姿态,若是赵乾在这定会吃味。
次日……
辛萝带着人,将门打开,却见苏琉月精神奕奕的坐在床边,笑盈盈的看着她。
“谁来过这里?”辛萝脸色难看的问身后的人,身后的纷纷低下头,诺诺的回答:“启禀公主,昨夜并无人来过”。
辛萝却不相信,寻常人在这大冬天的冬冷一个晚上,又是饥饿,又是困倦,也不可能像她这样精神奕奕。
一众奴才惊恐的跪在地上,连连喊饶命。
辛萝眼底的怒火,就要喷发出来,瞪着苏琉月狠狠的咬牙切齿,她就不信,她就治不了她,走到她面前,双眸仔细的打量着她,可不管她再怎么看,苏琉月身上没有半点不妥。
这下她更加确信,苏琉月昨夜一定有什么猫腻。
气的甩开袖子,离开丙房。
一连几个晚上,辛萝都没有找到破绽,几次气的想要砸东西,可苏琉月主的丙房,除了稻草床之外,什么也没有,只能就此作罢。
最后无奈,辛萝还是将苏琉月调回了原来的房间,不过……伙食却每天准时送上隔夜饭菜,让她一顿恶心。
经历过末世,什么没见过?但是重活一世的苏琉月,可却不想再受这苦,不管辛萝公主每天送来的饭菜,一点也没碰过。
却将主意打到了院子里,莲花池中的锦鱼身上,这好好的锦鱼,用来观赏的,却成了她填饱肚子的好美味。
苏琉月依旧弄上来一条锦鱼,随意的捡了一些枯树枝,暗自发力,点着了火。
虽然少了调味,但这香味实在是诱人,知晓这事的麻毯,居然也跟着一起瞎起哄起来。今日和往常一样,烤了两条鱼,一条是身边蹲着流口水的麻毯的,一条是给自己的。
“我说我寻遍了整个城主府,总是找不到这香味的来源,原来是出自你们这里,麻毯妹妹,可否赏一条给哥哥尝尝?”
麻毯皱起琼鼻,嫌弃的瞪了一眼不请自来的人:“不行,这统共才两条,我看你是被父王才放出来,皮又痒了”。
苏琉月一边烤着鱼,一边打量眼前冒出来的突厥王子,这便是掌托说的查的纳王子了。看来……这麻毯跟查的纳感情不错,而查的纳被关起来的事,却也跟此次战争有关。
“这……你的自然不敢要,你身边婢女的总得给我吧?”查的纳笑嘻嘻的伸出手,想要拿走苏琉月面前的烤鱼。
谁知手刚伸到一半,自己的手腕就传来刺痛,发现始作俑者就是自己眼前的婢女所为。
苏琉月可不觉得,自己哪一点像婢女,从她的服饰便可以看出,她并非突厥人,她更不信这查的纳王子眼睛是瞎的。
一旁的麻毯却幸灾乐祸,先拿走自己的鱼,美滋滋的坐在一边,一边吃着,一边看好戏。
“想吃?”苏琉月晃了晃自己手上的烤鱼,笑着问道。
查的纳翻了个白眼,他不过是恶意的说了她一下婢女,用的着像逗弄小狗一样的捉弄他吗?
不过,闻着这香味,还是点点头,被关了好几个月,肚子里早就没油水了,摸着肚子,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