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完了,我便跟易八一起下了楼。
“咱们可以出发了吗?”孙飞对着我俩问道。
“可以了。”易八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我俩坐上了孙飞的路虎。
孙家祖宅那两间小土墙房子,在修缮了一下之后,看上去比之前要好多了。别的不说,至少院子里的那些杂草没了,原本已经垮掉了一部分的屋顶,也给弄好了。
“水出艮寅方,为冲破向上临官,犯杀人大黄泉,必丧成才之子。立主败绝,官词卖产。”易八深吸了一口气,道。
“什么意思啊?”
易八说的这通话里面,基本上是没有好词的,孙飞就算没有完全听懂,但大致意思应该是听明白了的。在问易八这话的时候,他脸上露出来的,满是愁色。
“意思是说,这祖宅冲破向上临官位,犯了杀人大黄泉,家中即使有成才的儿子,也一定会丧命。还有就是,会遇到官司诉讼,财产会被变卖,家道很快就会败绝。”易八道。
“易道长你可得帮帮我啊!”孙飞对着易八央求了起来。
“跟你说句实话吧,你家这祖宅,修得那是一点儿余地都没留。有今日之祸,实属活该。”易八顿了顿,道:“这宅子偷吸了整个村子的财运,想必白虎村除了你们孙家之外,再没有别的有钱人家了吧?”
一听易八这话,孙飞的脸一下子就给吓得惨白惨白的了。
“别的那些村民是没有我有钱,但他们的日子过得也还不错啊!就他们修的这些房子,一年的租金,都能收好几万呢!”孙飞这话听上去,有些像是在替自己辩解。
“那他们之中有能开路虎的吗?”易八问。
“没有。”孙飞想了想,说:“村里买了车的人只有几户,都是十万块左右的代步车。”
“那就对了。”易八顿了顿,道:“这事我是帮不了你的,唯一能救你的,是你自己的良心。该说的我已经跟你说了,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这番话之后,易八便迈着步子,向着村外去了。
孙飞没有再问易八什么,他开着车把我们送回了古泉老街,在下车的时候,他塞了一个红包给易八。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下车之后,易八很认真地看相了孙飞,道:“舍财若能免灾,那也是万幸之事。命要是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我明白。”
孙飞能赚这么多钱,生意做得这么大。除了他家那老宅子能聚财运之外,跟他自己的聪明,自然是分不开的。
易八都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要是还听不懂,当真就是孺子不可教了。
“孙飞能过这一关吗?”我问易八。
“不好说。”易八叹了口气,故作深沉地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事情发展到了这地步,也就只能尽人事,知天命了。”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了几天,这天晚上,九点一刻的时候,一个有好些日子没见,但我无比熟悉的家伙上门来了。
来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那干盗墓勾当的魏晨鑫。
“你可有好久没来了啊?”我笑呵呵地看了魏晨鑫一眼,问:“今日前来,是要找我测字吗?”
“最近我这心里有点儿不踏实,总是担心会出什么事,要不我写个字,你给我测一下?”魏晨鑫说。
“行!”开这店就是帮人测字的嘛!魏晨鑫让我帮他测字,我当然是欢迎的啊!
魏晨鑫拿起了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一个“出”字。
“出”为两山相叠,魏晨鑫所写之“出”,两山皆有缺笔。山有缺,为悬针之山,是大凶之兆。
“有大凶啊!”我在看了那“出”字一眼之后,对着魏晨鑫说道。
“怎么个大凶法?”魏晨鑫问我。
两山相叠,笔从山中断。从魏晨鑫写的这个“出”字来看,问题应该是出在两三之间。两山之间为山坳,山坳地势较低,多有水流。有山有水,自然是藏风纳水之地,适合墓葬。结合魏晨鑫的职业,不难推断出,他那大凶之兆,必是因盗墓而起。
“你最近是不是盯上了一座墓啊?那墓还处于两山之间?”我问。
“大师真乃神算,这都能看出来?”魏晨鑫立马就向我投来了充满敬意的目光。
“你这大凶就是起源于那墓。”我顿了顿,道:“盗亦有道,我奉劝你一句,那墓的主意,你最好别再去打。要不然,把小命丢在那儿了,可不划算。”
“谢谢大师。”魏晨鑫从兜里摸了一个红包出来,递给了我。
魏晨鑫离开了,在其临走之前,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些贪婪和不甘。由此可见,他盯上的那座墓里面,肯定有好东西。
“初一哥,你这测字的本事,当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要是再把看相给配上,绝对称得上是渝都第一相人。”易八这家伙,在那里给我戴起了高帽子。
“渝都第一相人,这名头太大,我可担当不起。”我笑呵呵地接过了话。
“那魏晨鑫能听你的吗?”易八问我。
“人性本贪,在那个贪字面前,很多人都是控制不住自己的yù_wàng的。从魏晨鑫的面相来看,就算是干盗墓这个行当,他也成不了行业里的翘楚。这种成不了大器的人,要让其控制住自己的yù_wàng,几乎是没多大可能的。”我道。
“我还有点儿好奇,魏晨鑫要去盗的,是个什么墓?”易八这话说得,让我很是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