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陈琦狼狈逃回酒店后,两人疯了一样大吵,陈琦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说:“我让你杀人你给我去杀狗?大姐?你在逗我?”

我红着脸说:“明明是你挑的位置有问题!”

陈琦说:“那个位置可以杀掉他身后的一条狗,就足够杀掉狗前面的人!是你自己的问题,你能不能别给自己找借口?!”

我说:“什么叫我自己的问题?难道我不想杀他吗?难道我是故意不杀他的吗?!”

陈琦丝毫不后退说:“难道你不是故意的吗?是,并不是你不想杀他,而是你根本害怕杀人,你根本不适合当一个杀手,你知道当时我们的情况多危险吗?只要一枪打不死他,之后我们就别想杀他了!”

我说:“对,我就是杀不了人,你说对了,我和你不一样,我天生就不是杀手,我曾经生活的地方,是法治社会,杀人是要犯法的,我做不到,无论怎样我都做不到。”

陈琦见我承认了,他脸上的怒气忽然就消散了,愣愣地盯着我。

我有点认输了,我摆手说:“你说的太对了,我太看得起自己,我骨子里只是一个胆怯的小市民,就算我经历了这么多,可就算忘记所有,却绝对不会忘记十三年的教育告诉我,什么是和平,杀戮只会让这个社会失去平衡,战争甚至会毁掉这个世界,这根本就是畜生才会做的事情。”

陈琦看了我良久,没有和我反驳,他转过身,坐在沙发上拉开了一罐可乐,说:“其实不杀人挺好的,所以你没有错。”

我全身发软的坐在沙发上,陈琦递了我一罐可乐,我颤抖着双手将可乐送到嘴边,狠狠喝了一口。

陈琦说:“我的父母就是被人所杀,我十几岁开始杀人,可杀了这么多人,却始终换不回我的父母,由此可见,杀这么多人,最多能够让你发泄你愤怒,还能够为你得到什么?”他喝了口可乐,笑着说:“对了,他能给你带来一身的污血,满身的肮脏,一手的罪恶。”

我问陈琦:“如果给你选择,你还会这样做吗?”

他摇摇头说:“不会,我相信我的父母更希望的,是我成为一个正直的人,不求大富大贵,但是能安安稳稳过日子,而不是像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我说:“他们是怎么死的?”

陈琦说:“被仇人所杀,说来时间太久了。”

我看着陈琦,突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

两个人便沉默不语的坐在沙发上喝着可乐。

可喝着的陈琦有些奇怪的看向我们对面的窗口,我刚想问他看什么,陈琦突然将我往怀里一拉,一颗子弹从我们脑袋上一飞而过,直接射穿在一只花瓶上,我们两个人双双倒地后,陈琦拉着我就冲出门外。

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他便迅速将我塞入一辆车内,一言不发的开动车子,将油门踩到低,便朝马路上冲了过去。

我连声问他怎么回事,陈琦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很严肃的跟我说了一句:“有人想杀我们。”

我说:“什么?!”

陈琦懒得和我解释,将车子开得几乎要飞起来。

可我们的车子才开到一处小巷子口,四五辆车朝我们围了过来,陈琦观察了一眼四周,忽然一踩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

我突然无比冷静了。

陈琦也很冷静。

我不知道我们现在还有什么机会逃出去,陈琦却望着那些朝我们渐渐靠拢的人,问了我一句:“怕吗?”

我说:“沈从安吩咐过,我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也别回去了,他说我没杀成功人,也别回去见他,我们两个人现在都是半条命的人,怕什么怕。”

陈琦笑了,他说:“坐车里面。”还没等我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他忽然推开门便冲了出去,一堆人都围着他。

当我在想他一个人怎么能和这么多人硬打时,我甚至没看清楚他动作是怎样的,他便直接手拿一只枪,擒住了其中的一个头头。

紧接着,他笑得吊儿郎当说:“都给我后退,不然老子一枪崩了你们老大,信不信?”

那些人慌了,老大慌了,谁都没料到王被擒了。

毕竟枪子不长眼,小喽喽们不退也得退。陈琦跟玩儿似的,将人给拽上车,丢到我身上说,看好了。

我接过他手上的枪,用手顶住了这个人的头。

陈琦轻轻松松开着车,那些小喽喽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我们的车便开了出去。

等我们将车开到荒郊野外时,我觉得手上这个人质淡定的太莫名了,我问陈琦,咱们走得是不是太轻松了点。

陈琦将车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笑着将人从我手上拽了过来,将他身上的衣服一扯,那人肚子上捆绑的全是炸弹。

我惊呼了一声,陈琦冷静的用工具将那炸药拆掉后,直接拽着那人下车,竟然就放了那人。

只是问那人,是谁要杀我们,那人不说话,没有人抓住他了,他转身就跑,可他越跑越远时,一直盯着他的陈琦,突然抬手朝那人的后背心开了一枪,甚至没有去瞄点,随意一枪,枪法却又准又狠,直接命中致命点。

那个人都还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人便倒在了地下,双目满是错愕。

我看到陈琦的手法,突然才发现,原来我才是自己口中的那个废物。

那个人死后,他转身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发动车便吹着口哨说:“走啦,回家。”

沈从安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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