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一贫如洗,没有什么好招待各位的。”少年人左右环顾,腼腆一笑。
这是要送客的意思了,哥哥便道:“我们也只是顺道过来瞧瞧,回来就好!不打扰了,你好生照顾他罢。”说罢抬腿便往外头走去。
陆庆之见我们出来,朝那年轻人稍稍点头,便跟着我们出来,“天瑞大哥,我觉得这年轻人挺怪的,可具体哪里不对了?”
“疏离······他对那个刘老西没有一丝为人儿女该有的感情,既便离散多年,可也不应该是这种漠视的疏离。”哥哥道。
“那个刘老西房间里阵阵恶臭,应该是身上不干净,可那年轻人丝毫不为所动······”
“叫人盯住他,咱们直接杀到那钱老板府上去,看看再说。”陆庆之点头又道:“总感觉那个刘老西的儿子很眼熟,好像在哪里看到过。”
我想起他瞧我时的那个阴毒的目光,就像毒蛇盯住你那般叫人浑身不舒服,可一时又不确定那是不是我的幻觉,便没多说什么径自去了钱老板府上。
“何老板,你们怎么???”钱老板开门那瞬间惊讶的张大了嘴,里头断断续续传来孩子哭泣的声音。
我听得心里一紧,顾不得其他便直接将其推开走了进去,朝着孩子哭泣的地方寻去。
“唉,你······你们做什么呐?”钱老板急忙跟在后头,生怕我们惹事生非的样子。
眼前所见,叫我心底狠狠疼痛起来,粉雕玉啄的孩子身穿墨色绸缎,面前摆放着十来盘精致的小点心,可这丝毫引不起孩子的兴趣,他只揉着眼睛,哭得十分委屈:“我要娘亲,唔······我要娘亲······”孩子脆生生的嗓音响起,旁边打扮贵气的妇人忙将他抱进怀里,温柔抚蔚:“宝宝乖啊,我就是娘亲啊,以后我就是宝宝的娘亲,来,咱们吃小点心好不好?”妇人眼中溢满了疼爱,可孩子看也不看,一直哭一直哭。
见此,我眼泪猛的落下来。
“这······老汉一生无子无女,见这孩子生可爱,便想收养起来,将来也好有个人养老送终。”
钱老板将我们拉到另一处,尴尬解释道。
“这孩子哪里来的?”陆庆之苍白着脸问道。
“那日一个道士领着这孩子在我那酒楼住店,后来付不起酒钱,道是先将孩子留下自去取来,结果那破道士将孩子留下以后就一走了之了!我见那孩子可怜便领回了家来!”
见我们不说话,钱老板脸色一白,哆嗦道:“莫非···这孩子是···是你···”
“不是。”
闻言钱老板明显松了口气。
“那道士什么模样?后来可曾回来过?”陆庆之问。
“瘦高个,山羊胡子,仙风道骨的老头,长相比较普通啊?后来一直不曾回来过。”钱老板擦了把额上有汗道:“能不能麻烦几位暂时保密?我老汉好不容易才得来这么个宝贝孩子······你们相信我,这孩子跟着我肯定会比跟着那老道士来的好!”
“如果那老道士回来,你派个人来通知我,我可以帮你保密。”哥哥说完便朝我等使了个眼色,我会意,便告辞了钱老板,回了平安县。
许是天意弄人,我们将将回到平安县,有人便匆匆来报,道是钱老板又想起道士的事情想要告诉我们,可待我们打马而来,面前却只有钱老板的尸体挺立在那他的酒楼之中,身旁是钱老板娇妻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却没见着那个粉嫩的孩子。
哥哥上前将那钱老板翻过来,只见他七窍出血,面色发黑······这死相竟是与爹娘相似,我与哥哥面面相视,“还是来晚了一步!”陆庆之狠狠拍了拍桌子,怒道。
“表象上来看,应该是中了青花草的毒,毒发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
“也就是说那人也许还在西渡镇,或者还没走远。”陆庆之与哥哥对望一眼,忽然大步踏了出去。
“一个时辰以内,钱老板接触过什么人?”陆庆之叫来小二问道。
店小二支支唔唔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我也没瞧见掌柜的他见过什么人呐,掌柜的将将来到店里就坐在那儿,没多一会就倒在这儿。”小二指了指堂前那个书案道。
“那可能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人······陆二宝,你去查查看钱老板从他府上到酒楼的路上都遇到什么人了?”陆庆之招来陆二宝,却叫哥哥阻拦了下来。
“不用了,小林子,你过来。”哥哥招来那个给我们递来消息的人,走到一边说道。
小林子是哥哥近些年来的心腹之一,西渡镇的消息便是他传来给我们,门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乡邻,哥哥便叫我们走去稍稍安静此的角落,小林子告诉我们,他一直盯在刘老西那里,今日刘老西的儿子自我们离去之后便去了小塘口的角楼,奇怪的是钱老板也匆匆与他见过一面,两人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话,可他离得太远,没听清他们说了什么,而后,便见到了钱老板僵直的尸体。
事情越发复杂起来,我的孩子音讯全无,而我···毫无办法!
陆庆之靠过来,在我手背上捏了两下,“会有办法的,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