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曼曼看了他一眼,只说:“今晚你妈过来找我了,她说的那些话想必我不说你也能猜到。”
“对不起,这些年我一直忽略了你,也让你为我承受了太多。”来自岑家的压力,他明白有多重,只是说一句‘对不起’,根本不够。
“没关系,反正以后不用再承受了。”岑曼曼故作轻松开口,甚至脸上还扬起笑容,“初夏和厉总帮我出了口恶气,让你爸妈当中出了丑,以后你回家就不要再提我了,免得惹他们生气。”
听到‘厉总’二字,岑南熙的眉峰皱起,狭长的眼睛危险地眯起。先前那个医生,上次在珠宝店里遇到的同事宋清,还有这次的厉总,凡是从她嘴里提及男人,都会让他不快。
“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岑南熙咬牙切齿开口。
岑曼曼垂下眼,抿唇说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对我们都好。”
“呵,确定不是找到更好的了?”岑南熙眼底划过猩红,双手握拳捶在床上,“是这家医院的医生,还是你的那个同事?”
岑北故原本靠在门边,听到巨响,蓦然睁开眼,“卧槽,就不能安稳点?!”
推开门,就见岑南熙手中的吊针没了,坐在一旁的丫头眼睛瞪大,含着水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委屈地落泪。
“还是说他们都不是,是帮你出头的厉泽川?”岑南熙挣扎着起来,双手紧紧握着她的双肩,“说啊!”
岑曼曼只是看着他,不言不语,眼眶的泪水也不落下。
岑北故冲上前,一把将她拉到身后,然后将岑南熙按在床上,怒吼道:“老子带她过来不是让你欺负的,他妈的,别逼我揍你。”
岑南熙狼狈地喘着粗气,手上的针孔还在流血,即使被制住,双眸还死死盯着不远处的岑曼曼。
“我……我先走了。”岑曼曼眸光略微闪烁,转身离开病房。
岑南熙的话还在脑中盘旋,深深刺痛着心,她轻笑着,原来在他心中,自己就是这样的……不堪嘛?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偏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她不介意朱琦玉、林凤英怎么看她、怎么骂她,可是却受不了他说出那样的话。
那个男人,是她从青春懵懂时期就喜欢的人,怎么能说出那样伤人的话。他是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不论是他的所作所为,还是她将他推开,他们都不会再有可能了吧。
岑曼曼拖着步子,离开医院,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她看到了街道旁的落叶,昏黄零碎;看到了下夜班的行人,行色匆匆,那么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的?
面露悲伤、狼狈不堪,还是魂不守舍、伤心欲绝。
岑北故跟着她走了很远,抽了根烟,走上前,“丫头,老……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岑曼曼抿唇一笑,拒绝了。
“听话,你这样我也不放心。”
岑北故在路边拦了车,陪着她坐进去。
快到公寓时,岑北故有些坐立不安,最后说道:“这件事是我不对,对不起。”
明明察觉到她不愿意去医院,却还是不顾她的意愿带她去了,最后害她被岑南熙那个混蛋伤害,真该死!
“没事的。”岑曼曼看着他,“我还要感谢二哥,要不是你我应该还不认不清自己。”
岑北故望着她单薄的背影愣神,随后咒骂起来,“呸,岑南熙你这个孙子,老子不管你了!”
清晨,华忆公寓。
厉泽川将早点准备好,也只是现成的三明治和牛奶。
厉亦航揉着眼睛从房里出来,蹬着小短腿爬到座椅上,看清面前的早餐时,一脸嫌弃。
“一点不剩的吃掉。”厉泽川机械地吃完三明治,一口气将牛奶喝了,开始看起早报。
“爹地,虽然你有赚钱,但这样的厨艺……实在让我难以下咽!”厉亦航伸出小肥手,无奈地戳了戳三明治。
一个星期七天,除去爹地出差的时间,每天都是三明治、鲜牛奶,他都要吐了!
厉泽川一挑眉,轻笑说道:“不错,学会成语了。”
厉亦航撅着嘴,哼唧出声,“我和小婶婶学的,小婶婶说小叔的厨艺特别好,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亲兄弟,连现成的三明治都能热的这么难吃!”
“不许废话,赶紧吃,吃完去幼儿园。”
厉泽川看着他,呵,小屁孩。
听到‘幼儿园’三个字,厉亦航觉得晴天霹雳,觉得和幼儿园相比,难吃的早餐都顺眼多了。
“爹地,我能不能不去。”厉亦航吧唧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我保证在家里乖乖的,或者你还可以叫阿姨来家里看着我。”
“没得商量,想继承厉氏就必须上幼儿园。”厉泽川算是睁眼说瞎话,为了哄好这个祖宗,他说的谎已经不算少了。
“爹地,我真的怕上幼儿园!”厉亦航瘪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那你想干嘛?”厉泽川将把报纸扔在桌上,看了腕表,时间尚早,就没催促他。
“我今年六岁,可以上学了。”厉亦航嘟嘴说着,肥肥的手插着腰。
厉泽川听他说的话,也没觉得意外,一口答应,“好,让秘书今天就送你上学。”
厉亦航小朋友不干了,滑下座位,仰头看着位上的男人,“爹地,你要出差?”
“嗯。”
“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