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军校,先找了饭馆解决晚饭。吃过后,三个男人走在帝都的街道上,彼此沉默。大概是觉得两个成年男性带着未成年小弟压马路奇怪,倪明昱提出去酒吧里坐坐。得知去酒吧,倪远皓还有些兴奋,毕竟这些年一直被管的很严,没有机会接触这些。与他相比,厉泽阳脸上有犹豫。“怎么,怕丫头知道和你闹?”倪明昱看向他,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挺听话的!”无论是来帝都送远皓,还是办事,不用想也知道那丫头会叮嘱很多事情,比方说不准出入的场合,以及各种限制。“没有。”厉泽阳摇头,缓声开口道:“去君临天下,离这里不远。”步行来到会所,开了吧台,三人并排坐下。倪明昱让人上了酒,考虑到倪远皓,酒的酒精浓度并不高,喝得如果不多,是不会喝醉的。倪远皓偏头和身侧的厉泽阳说话,“姐夫,你很少来这样的场合吗?”他能看出倪明昱对这类场合很熟,但仔细观察厉泽阳,能感到他对这里有反感。就如刚刚进来时,他自己是因为第一次来这么嘈杂的地方才会不适应,他却在不经意间皱眉。“嗯,很少。”厉泽阳握着酒杯,目光定定地落在杯中,说道:“常年在部队,很难能接触到这种场合。”能接触到,也是为了完成任务。那时候,心里想的、惦记的都是那次的任务,根本无暇顾及或者去感受此类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倪远皓抬手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厉泽阳的手搭在吧台上,轻轻敲击桌面,“在你大姐面前就别提这事了。”听他说了这句话,倪远皓笑起来,“大姐对你应该是很放心的。”“说的是你。”厉泽阳下巴微抬,指了指跟前的酒杯。今早临行前,她还特意提过,远皓还尽量不要让他过早接触繁杂的社交圈。当时,他的确应下来,也没想到会来这里。倪远皓哦了一声,笑着点了点头,表示不会告诉她。“你俩啰啰嗦嗦说什么呢?”倪明昱见他们的酒杯中还剩不少酒,催促他们赶紧解决。舞池音乐动感,人群繁多嘈杂。考虑到军校有门禁,三人没有在酒吧待久,坐了一会儿后,就准备动身回去。把倪远皓送回学校,厉泽阳与倪明昱直接打车来到市中心的高级酒店。提前预定过房间,所以,到前台出示身份证就能拿到房卡。各自领了房卡,并肩走向电梯。在拐角的地方,厉泽阳停下脚步,手搭扶在墙上。倪明昱返回来,询问:“怎么了?”“身后有人不对劲。”厉泽阳稍稍抬眼,压低声音问:“那你最近得罪谁了?”“哪里有人?”倪明昱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身后,还径自走回去看了一圈,继而回头和他说:“你看错了吧,没有人。”厉泽阳眉头紧锁,转身凝视他。这一刻,气氛变得很微妙。“站住!”蓦然间,厉泽阳微眯起眼睛,爆发力超强地朝一处奔过去。“干什么去?”他与倪明昱同时开口,前者把后者的声音覆盖,且没能制止他。站在原地,看着他追着那道身影出了酒店的门,倪明昱抬手按着太阳穴,头疼的厉害。都已经提醒他要小心,不要被人发现,这还没到半天,就暴露了。倪明昱抬脚踢向大厅的圆柱上,忍不住咒骂:“蠢货!”旋即,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跑去。天色已晚,街上行人并不多。但凡事看到追逐的三人,都停下脚步,或好奇、或猜测。厉泽阳紧跟前面的人,将他往人少且路段车辆不多的地方。方卓见他死咬着自己不放,咬紧牙关,费劲全身的力气逃脱,心里已经把倪明昱从头骂到尾,从哪认识这么变态的人?在一段十字路口,他转头看着追上来的人,一头扎进车流中。“嘟嘟嘟”“横穿马路想死吗?!”“”听到这些谩骂声,方卓倒没什么感觉,只是想着不能被那人抓到。至少,在没搞清他是谁之前,不要和他有接触。看着近在咫尺的行人路段,悬着的心放下,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松懈。就在这时,人行道的灯由红转绿。厉泽阳跑过去,毫不犹豫将他按到在地。方卓的脸贴在地面,发出闷哼声,“靠,高抬贵手,我胳膊要断了!”“说,谁派你来的?”问话时,按住他的手加重。“啊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方卓忍着疼,就是不肯说实话。“不说?”厉泽阳冷哼,刚要用力废他一条胳膊,手腕被倪明昱握住。“等等。”厉泽阳稍稍松了手劲,偏头看过去,语气肯定:“你们认识。”倪明昱点头,抬脚踹向方卓的屁股,“他是老三的人。”“我可从来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对我客气点!”方卓狠狠瞪着他。造得什么孽?以为挑了最轻的活,却没想到只是看着他,还受伤了。倪明昱冷声回:“你给我少说两句!”继而看向厉泽阳,“你过来,我有几句话要说。”厉泽阳松了手,慢慢起身。倪明昱让方卓老实等着,之后,朝着路边的护栏边走去。听到脚步声,他从裤兜掏出烟,抽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厉泽阳笔挺站立在一侧,低声问:“你还和他有联系?”倪明昱没说有,也没说没有,只是闷不做声地抽着烟。自军演意外发生,他便回到珠城休养。只不过,清静没几天,方卓就找过来。所以,从那以后,就很少在和倪初夏联系,即便是见面,也是他甩掉跟屁虫之后。一来,想保护她,二来,不想让他发现。厉泽阳定定地看着他,说道:“我说过,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即便对方是影刹身边的人,我也会管。”一个人去对抗那么大的犯罪组织,的确是以卵击石,但他不同,背后有珠城军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