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不通精怪语言这件事,郝晨只能庆幸,自己还有一只芒君在身边当翻译。
但这两只精首好像有那么一丝不同。
乌鸦好斗,喜鹊则喜欢撺掇别人去斗。
所以,自从刚刚报丧乌首被芒君一尾巴扫出去之后,这两只鸟精首,就一直站在树枝上,啊啊啊,嘎嘎嘎,好像正在对刚刚那一场,乌首与黑猫的战斗,做战后总结,完全不搭理还站在树下的对手芒君,和另外两个,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的人与琴灵。
“芒君,你能翻译翻译不?”郝晨听了半天啊啊嘎嘎的交流,脑子已经被吵得完全混乱,这两个看似应该是来报仇、示威的精首,现在站在树枝上到底在说什么。
“额……芒君觉得,郝晨你还是不用知道的更好。”芒君早就收起了戒备姿态,蹲在地上,舔了舔自己稍稍被鸟爪刮乱的背毛。
“为什么?”郝晨有些不解,毕竟这俩也算是冲着自己来的,不用知道?难道他们说的内容完全跟我们无关吗?
“因为芒君觉得丢人!”说完,芒君撇了一眼在树上仰着头,压根不回头看身后远处那位喜鹊的报丧乌首,继续舔起了爪子。
“额……”郝晨瞬间不知道这话题应该怎么继续下去,或者,这场对决刚刚还异彩纷呈,如果拍成视频,传上有图比或者其他地方,郝晨都能立马变成网红,可……
“下面那只蠢猫!”
就在芒君还舔着毛,郝晨想着自己刚刚为什么不拍下过程的时候,那只一直停在树枝上,尾羽还有一根断掉的羽毛翘着的报丧乌首,突然开了口,讲起了一般人都听得懂的,普通话。
都说喜鹊和乌鸦聪明,这两种鸟如果从小训练,不仅能听懂人话,甚至还能学人说话,完全不输给鹦鹉、八哥、鹩哥,这些自带学话功能的小鸟。
听这话说得多利索,每个字都吐的嘎嘣脆,一点磕巴都不打,满满的燕都味道。
再听这嗓音,稍稍底哑,磁性十足。
郝晨敢肯定,如果它不是一只乌鸦,光凭着声音,它都能成为让无数少女耳朵怀孕的魅惑男主播,住持点深夜12点左右的情感广播。
“继续打架么?”
芒君舔完了毛,尾巴卷着四只爪子,仰起头,四只金瞳相对,芒君那看手下败将的气势,就完败了眼前这只尾巴还翘羽毛的乌鸦。
这还是郝晨第一次见识到这只每天黏黏糊糊,只会打滚撒娇,喵喵叫的芒君的另一面,作为一方山林精怪之首的霸气的一面。
他站在一边微微一笑,看着面前这场景,大约就算打起来也没自己什么大事儿,于是他找了颗树干靠在那,一边休息,一边看着这场灵物之间的,恩怨纠葛。
“跑去给人类做走狗!”
报丧乌首低着头,居高临下,盯着眼前的芒君,语气带着嘲讽的气味。
“呵呵,你还真是丢尽了我们灵修的脸面!”
说完,它脑袋有意的摇了摇,那意思很明显,看不起芒君这样屈膝人下的精首。
“可是你输了!”
芒君蹲在原地纹丝不动,根本像没听见它说话的内容似的,只是照常清理毛发的模样,提起了爪子伸展了一下肉垫,再次亮出了锋利的指甲,故意借着月光,在自己面前晃了又晃。
“嘎,嘎,嘎……”
远处树林里的喜鹊,并没跟着报丧乌首一样开口讲人语,不过郝晨在一边觉得,它不讲人语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它也觉得丢人。
“你给我闭嘴!老子输了,还占着个勇敢出击、不畏强权的好名声,你呢?”报丧乌首回头,对着站在后面树林里的报喜鹊首,直接用上了人语。
可话听在一旁围观的郝晨耳朵里,就有些格外的别扭,尤其是那句“不畏强权”,自己一个通缉犯,被你手底下那堆小精怪挠破了一身衣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逃脱。
郝晨又看了看芒君,再琢磨了一阵,这话也确实没错,对于那些小精怪来说,芒君确实属于强权那一等级的。
但,你们俩也是精首吧,你说我们是强权?
郝晨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心想后面站着的报喜鹊首都没说话,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跟这么一只活宝似的鸟较劲啊……
报丧乌首听身后没了动静,满意地点了点头,它立刻清了清嗓子,看着树下已经大气哈欠的芒君,来来回回地在树枝上踱着步子。
“是不是你咬死了我家那只圆圆白白、呆萌可爱、毫无威胁可言的兔宝宝?”它问。
“兔宝宝?”
芒君撇过头,看了还躺在不远处地上,那只早就冰凉的兔子精一眼。
“你说它?”
“哦……我的兔兔小心肝,我的呆萌小可爱,你怎么就这么离我而去了,哦……我的心都碎了。”
跟着芒君的视线,报丧乌首探出身子,爪子努力地抓着树枝,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甚至还伸出了一只翅膀,捂了一下脑袋,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
这下郝晨终于确定,为什么芒君觉得丢人的原因,这只乌鸦的智商压根就没涨在正规上,别说芒君了,就算是郝晨自己的同类,他八成也恨不得装作不认识。
“说,你要怎么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报丧乌首扇着巨大的翅膀,飞下了树枝,巨大的身躯落在了那只相比较而言,确实有些娇小的兔子身边,低下头脑袋不停地蹭着它的皮毛,一副神情哀伤,悲痛欲绝的模样。
“把你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