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真大骂一声:“畜生!毁人家业,罪该万死!”
枝心忽然流泪下来,说道:“那天刮大风,火苗乱窜,别说是四处大火,就是一处,我们也灭不了……眼睁睁看着大火蔓延,大半个山谷都被烧毁……只好回去叫上师父和妈妈,要一同逃跑……”怔怔流下了眼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柳长青这才忽然注意到她胳膊上挂着一圈白纱布,心中“咯噔”一下,去看另外三人时,也是这般,这才惊讶道:“音心人和乐心人……”
玉心放声大哭道:“被大火烧死啦!我去找她们,她们说自己一辈子也没出过水谷派,也不会弃派而去,怎么拉都拉不走……”
柳长青听到这等惨闻,不知说什么才好了,玉心仍是大哭道:“金心死拉硬拽,拉着我们三人,硬生生的往外边冲了出去,可是……可是……哇……”的放声大哭起来。
金心自始至终,从进到屋子来,一句话也没有说过,这会儿脸上仍然十分平静,就像这些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
杨真猛然拍了一下大腿,怒道:“他们还没跑远,咱们这就去追!”拉起柳长青就要起来,柳长青摆手道:“我知道了,九荒门多行不义,咱们杀不完他们的狗崽子,消息传到京城去,青凝就……”
说完这些话,又站起身子,安慰金枝玉叶四人道:“你们不要担心,我誓一定会给你们报仇!”
杨真问道:“好!下次我见了九荒门的狗崽子,一个都别想跑了!这九荒门究竟找你们有什么事情?为什么如此大动干戈?”
枝心、玉心、叶心都是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杨真看金心一言不,走上前去,问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金心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说道:“我……我大概能猜出来一些,这九荒门的人或许是想要害人,知道我们擅长制造机关陷阱,王法说他们暗器虽然厉害,可一次最多只能打死一个人,可有机关就不一样了……”
杨真和柳长青对视一眼,同时叫出声来:“大散关!”
杨真一听金心说出此话,就已经全然明白,说道:“大散关太过重要,朝廷若是怕吴蚧防守不了,那就增派人手便是,何以梁照要先下手为强?”忽然脸色沉重,看着青凝,说道:“你父亲和你哥哥有一件大事,一直没对你说,你知道不知道?”
青凝摇头道:“我不知道啊!”
杨真毅然说道:“你不知道,可是许多人可都是心中明白,只不过是不敢亲口说出来了,你父亲要谋反,夺了大散关,恐怕金兀术就能打进来……你哥哥多半和金兀术……”
青凝无比震惊,她一直知道哥哥喜欢在江湖之中闯荡,近些年来,也着实收揽来了不少英雄豪杰之士,可自己却是万万想不到竟然是为了这种事情张口结舌道:“这……这……十恶不赦,这第一恶,就是谋反啊!”
杨真说道:“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了。不过有一点我十分想不通……”说完看着柳长青,柳长青说道:“你是要问,他要谋反,为何不直接去杀了吴蚧,占下大散关吗?”
杨真笑道:“这他可不敢,他就算去,如何能带的了大队朝廷兵马去?必定要在朝中散布消息,说大散关难守,朝廷有旨意之后,方可带领大队人马前行。这一点他比谁都要清楚。”
柳长青点头道:“是的,可是这些江湖中人就又不一样了,不受约束,个个会武,以一敌五,那就行得通了。”
杨真毅然摇头道:“不是的!”一群人都是疑惑的看着他。杨真仍然小声不停重复道:“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杨真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先时想的是,他要收揽江湖人士,以为以用,壮大队伍,蓄势待。可最近越想越是不对劲儿,贤弟,你不习兵法,不知其中奥妙。似这等江湖闯荡之辈,虽说武艺高强,可又焉能抵挡训练有素的朝廷之兵?临战之时,数万人马当先,如何摆阵?如何冲锋?如何对抗?如何筹划?你且问问任何一个不谙兵法江湖之辈,又有谁能说的清楚了?”
这番道理说的很明确,柳长青心想的确也是这么回事,不禁踌躇道:“那又是为何?”
杨真说道:“若要论起单打独斗,那些武功高强之辈,以一抵十,那也是常有之事,似你这等武功,要在一炷香之内解决百名身穿铠甲,手持长枪之兵,那也不是难事,可放眼看去,江湖之中,一共有几人如此?梁照比谁都要清楚这一点。因此,我敢断言,梁照放言大散关宝藏之事,去的人多了,他就可上奏朝廷,说大散关处有刁民百姓意图抢关造反,那时候他再兵,无论如何,都是名正言顺的了。”
柳长青背上直冒冷汗,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也未必吧?当真如此险恶?”
杨真“哈哈”大笑,说道:“这是险恶?只怕还未必呢!现有金兀术、吴蚧在大散关争雄,一个打不进来,一个攻不出去,反反复复,如同拉锯。那时候江湖人士去那里争夺宝藏,头脑昏花,眼睛估计也会红了,梁照上奏朝廷,派兵镇压,如此一来……”
柳长青拍案而起,顿时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