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想到自己在娘家住的这些日子里,荣国府中关于自己和林家的传言就没断过。说什么的都有,最让贾敏心寒的是,自己母亲明明知道这样的情况,居然一点都没管。
母亲难道一点都没替自己这个女儿考虑过吗?
想到那些关于自己一到荣国府就病倒了,说自己个出嫁女一直住在娘家,如今眼看就要不行了,难道还想在死在自己娘家,给荣国府带来霉运吗?
这些还不是最让贾敏伤心的,还有的人说自己和玉儿两个人和荣国府相克,看着自己和玉儿两个病歪歪的样子,就让人觉得晦气。
当初刚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贾敏简直是整个人都被气炸了,要是只说贾敏自己一个人,她为了不然母亲这么大年纪了,还跟着操心,也就忍了。
但那些人居然敢牵连到自己的玉儿身上,这让贾敏她怎么能忍,等贾母过来看望贾敏的时候,因为信任自己母亲,贾敏就直接跟贾母说了府里这些传言的事情。
贾母起初听到府里居然有这样的传言,就十分的生气,自己女儿好不容易回来看望自己,居然被人说成这个样子,让她怎么能不生气。
贾母就对贾敏道:
“敏儿你放心,这些个下人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这么编排主子,看来事应该好好管一管了,母亲一定会给敏儿你一个交代的。”
贾敏看自己母亲这么生气的样子,劝解道:
“母亲您也不用因为这个太过生气,我知道这些话肯定是那些下人没事的时候乱编排的,不关母亲您的事情。”
贾母看到自己可怜的敏儿,年纪轻轻的就要没了,这不是要生生的挖她的心吗?
“敏儿你别听那些下人乱说,府里母亲还在呢,轮不到那些人做主,你们尽管安心的住着吧!”
“嗯,有母亲在,女儿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就是女儿和玉儿的病,给母亲您添麻烦了。本来是行想过来看看您的,没想到我们的身子居然这么不争气。”
要不是因为贾敏是自己的女儿,要是其他人的话,贾母肯定是觉得客人一到自己府里,就病重了十分不吉利,肯定会想办法把客人送走,以免让人死在自己府里,让人觉得晦气。
但就因为这是好不容易才回来看望自己的女儿病重,既是心里面也其他人一样,觉得有点晦气,但也开不了口,让自己女儿拖着病重的身体还要换地方。
等贾母离开贾敏住的院子后,脸色瞬间就拉下来了,旁边的赖嬷嬷看了,心里有点忐忑不安,对于府里的传言她们也是知道的,但没事谁也不敢跟老太太提这个啊。
一边是老太太的过年才回来一次的小女儿,一边是府里,孰轻孰重谁又能说得清,一不小心踩着老太太心里的地雷,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等到一行人回到荣庆堂,贾母看了自己身边的人一眼,道:
“你们是不是早就听到这些个传闻了,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来跟我说一声,嗯?你们不会是打量着我老了,就拿你们没办法了是吗?”
赖嬷嬷和鸳鸯她们吓得马上跪在地上连道不敢,赖嬷嬷一脸冤枉的道:
“老太太,老奴之前听了府里的这些传言,也还是十分气愤,怎么能这么说姑奶奶呢!这可是老太太您的亲生女儿,那些下人也实在是太大胆了。”
对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赖嬷嬷,贾母还是十分信任的,看了她满脸气愤的样子,这才说道:
“嗯,那过了这么些日子,你怎么一点都不跟我说一声?”
“老太太,这不是老奴不想说,实在是这事可真的不方便让老奴老说,府里能让这些个流言传这么久,没有府里其他人的意思,又怎么可能。”
赖嬷嬷看了一眼贾母面无表情的样子,提起勇气说道:
“这一边是老太太您的小女儿,一边是府里的管家太太他们,这其中未尝没有两位老爷的意思。说到底,姑奶奶也是嫁去林家的人了,如今病重,眼看也没有多少日子了,要是死在府里,这让大家总觉得是晦气的。”
说完这话,赖嬷嬷有点心惊胆战的抬头看了老太太一眼,继续说道:
“老太太,不是奴才说,这姑奶奶一直住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到时候府里的两位老爷和太太他们肯定会对这个产生很大的意见,您夹在这中间,肯定也会很难做。
不然还是让姑奶奶回林家的宅子住吧,反正都是在京城中,您要是想见姑奶奶了,也可以去看看她,这样大家都方便。”
贾母虽然知道赖嬷嬷说的有道理,但自己怎么舍得让自己病重的敏儿拖着病体离开,这样让自己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忍心。
“你不用说了,我是不会让敏儿这个时候离开的,在府里有我照顾着还好,要是让她一个人带着黛玉去林家的宅子里住,我怎么能放心。”
贾母说完这句话,又有点迟疑的问道:
“你真的查清楚了,那流言是从哪里出来的吗?”
“老奴之前担心老太太您万一要是问起这事,就先让人查了一番,这些个话是从二太太那边的人那里传出来的,后面经过几个主子的默认,这才让这流言越演越烈,最终传到了姑奶奶他们那边,这老奴可不敢欺瞒老太太您。”
听见这些话,贾母难得沉默了下来,在贾母心里,自己女儿当然重要,但比起整个荣国府其他人的意思,自己这个做老太君的人也不好忽视其他所有人的意见。
想了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