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老爷子不在家,就她和闺女。她从门缝里看见,那些人激动着来,高兴着去,而林微,屁事儿没有!
想着,老太太有些不是滋味,这些革委会的同志对林微这样亲热,该不会是唐家的缘故吧?
“娘?娘!想什么呢?”
这么入神!
“闺女,你等着。等你去首都上学之前,娘给你把唐老爷子的住址问出来!”
老太太咬咬牙,心下一横,这好事儿可不能便宜了林微!
“娘,你想通了?”
“咋想不通,只要你觉着好,那娘就觉着好。”
老太太抱住林明月,“你是娘的老闺女,娘谁都不盼,就盼着你好!”
被老太太这么一搂,林明月身子僵了一下,屏住呼吸,强忍着才没有推开她。
过了一会儿,见她还没放开她的意思,林明月不耐烦地问道:“娘,不是说过了么?让你勤换洗内裤,你咋还是不听?”
离得远了闻不见,这一离近,那味儿简直能把她熏死!
刚才见她要给她自己缝内裤,还以为她爱干净啥的了。现在看看,她要是不改了这一周换一次内裤的习惯,多少条内裤是白搭!
老太太赶紧松开林明月,巴巴说道:“娘不脏,娘前天才换过的!”
今天内急,又没办法,等到了能去解手的时候,就尿了一点在裤头上。
可这事儿咋给闺女说,多丢人!
“前天才换过?”林明月撇撇嘴,翻了个白眼,“娘,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你要是想骗我,也找个让我相信的理由!”
真是的,说了多少遍了,就是不长记性!
不就是换个内裤吗?咋到她这里,就那么难呢?
“真是前天才换过的。”老太太有点急,“你是我闺女,我还能跟你说瞎话?”
老太太这一番话,听在林明月耳朵里,那就是狡辩。
“行了行了!你也别解释了!”林明月摆摆手,一脸嫌弃的样子,“我跟你说,你要是不喜欢三天两头洗内裤,那也没事儿,反正你们屋子里内裤也不是没乱塞过。塞就塞吧,勤换就成。”
说着,到底是心里不爽。
“我就有点纳闷了,以前你不是挺爱干净的吗?几乎是三天两头就换内裤。怎么才半年的时间,你就变成这样了?我爹也不说你?”
老太太被说的红了一张老脸,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娘,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个大姑娘,也是一个大学生,浑身带着一股子尿骚味出去,人家会怎么看我?”
林明月说着,赶紧闻了闻自己的胳膊,见没啥异味,才放下心来。
只是才一放松,就想起寝室里的室友说的,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那颗心又提了起来。
“娘,你没事儿别来我屋子了。”
说着,穿衣起床。
“好好好。我不来,我不来。”老太太说着,皱眉道,“这大晚上的,你起来干什么?赶紧歇着吧,外面冷着呢!”
“你别管我,你赶紧回你们屋子。”
林明月说着,下床趿拉着老太太给做的新棉鞋,“我给房间透透气。”
“哎哎哎,那是新棉鞋,你这样趿拉着,那鞋帮子就踩垮塌了!”老太太急得快要跳脚,可又不敢碰她,只一叠声地让她注意着点,掂着脚尖走。
林老爷子一回来,就见俩人在这边吵吵,火道:“这都大半夜了,不睡准备喂蚊子呢!”
想着是晚上,到底把声音压低了几个档次。
老太太和林明月一愣,赶紧分开。
“爹,我娘顶针找不到了,我帮她找呢。”林明月站在一边,乖巧无比。
林老爷子:“……”
找顶针能吵吵起来?
“都赶紧睡觉去!我看你们就是闲的了!”
刚才到了最后,那群人还问他自己闺女咋不过来,这不是看他笑话吗?
老爷子把盛着猪大肠的盆子往堂屋一放,脚也不洗了,脱了鞋,脱了衣服,直接钻到了被窝里,生着闷气睡下。
院子的另一边,程曼满心无语,继小闺女感冒发烧之后,孙芳和林微鼻子也开始不透气了,多明显,那就是感冒的前兆。
“这咋办?要不把果儿的药,你俩先吃一点儿?”
“还是别了,我俩多喝点热水就成。”林微说着,把暖水瓶拎到房间里,“妈,你赶紧睡吧,可别被我们传染了。”
“你这闺女!”
程曼满心无奈,有这样说话的吗?
一般都是说什么千万别的时候,一定会怎么样。
想了想,临走的时候还是倒了一搪瓷缸子的热水回屋。
见她这样,林微和孙芳忍不住发笑。
毕竟是大晚上,林微和孙芳也没敢喝多少水,说了会儿话就各自睡去。
只是说好的晚上还利息和送礼的事儿,到底还是耽搁了。
过了明天就是除夕,除夕那天事情很多,要贴对联,还要准备给祖宗过节的纸钱元宝,还要剁饺子馅,包一部分出来,留着正月初一这一天吃。很多人为了除夕和正月初一这一天,在除夕的前一天就开始准备了。
除夕因为大家都在做年夜饭,一般都不去串门。
所以,送礼,只能等明天了。
好在家里人手比较多,明天去还利息和送礼,回来之后就赶紧准备纸钱元宝。
对联倒是不用在等在人家家里等着了,老先生给她写好的有。
算了算时间,大概后天上午,她让张军给两位老人寄出的明信片和礼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