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几人上车出发,程曼看着他们走远了,才进了院子。
昨天才说了这个事儿,今儿就出发了,饭馆里还没找到短时工。好在最近有不少人返程,他们也暂时没什么工作,要是真去找,也不是不行的。
可能不用咋找,传这个消息出去,估计就有不少人上门。
昨天晚上她和孩子爸商量了一下,准备一天给七毛五分钱,然后管两顿饭。
孩子爸起初不是这样想的,他说给钱实在,且自家饭馆比较忙,直接给八毛五分钱,不管饭。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现在有些地方吃饭买东西也可以不用票,给人家钱,人家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要是人家来帮工还带了口粮,说不定还能省下点钱。
她不同意,孩子爸是为人家考虑了,可人家未必这样想,而且到了饭点他们吃饭,就让帮工看着不成?
多少有点抹不开面子!再说,让客人和帮工看到了也不好
他们吃香的喝辣的,帮工客人一天两天不会觉得有什么,一周下去呢?
肯定会有别的想法!
他们这一趟出去,连带路上的耗时,多少也要按照两周的时间来算。
让帮工啃两周自己带的馒头饼子?
他们吃着小炒,喝着热汤,再加热腾腾的馒头?
怎么看都不靠谱!
而且,不管饭的话,给八毛五分钱也比市价高了。
俩人商量到最后,还是决定管饭,然后再给工资的做法。
就这工资,还争了好一会儿。
孩子爸要给八毛,说自家饭馆要忙到晚上,不好让人家这么操劳,再说晚上没车回家,人家路上也耽搁时间。
她本来是想给六毛五的,六毛五,再管两顿跟他们一样的伙食,到哪儿都不会是差的。再说,现在市面上的闲散人员比较多,一天六毛七毛都有人抢着干,更何况他们家给的这个条件?
可孩子爸不同意,说万一人家里没有自行车,也没公交车回家,钱多一点也算个安慰。
她就问他,那现在菜和肉的成本增加了又怎么算?现在给帮工这么多,到时候店里的赵红和刘麦哪一个要是辞工不干了,再招人咋办?
比天工还少?
最后考虑来考虑去,就按照七毛五分钱一天,然后管两顿饭了。
程曼才进了院子,正准备关门,就见程亮一脚塞进了门缝里,止住了程曼关门的动作。
程曼怕夹到他,赶紧松了手劲儿,转而怒道,“做事儿怎么还是这么冒冒失失?夹到你了怎么办?你还想不想顺顺当当的把家具店给开起来了?”
这些也就不说了,现在家里少了一个人干活,他再受伤了,她娘还得照顾他,这要是一下子少了三个人,她都不知道有啥事儿跟谁商量了!
“姐,我这不是顺手——”说到这里,咧嘴一笑,“顺脚的事儿吗?”
以前这样也没见他姐怒过,这次不知道点着了哪根火药线……
“还敢狡辩?!”
程曼瞪他,垂下的手也有点蠢蠢欲动。
“姐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你饶过我这一次吧?下次再也不敢!”程亮见她生气,赶紧认错,嘴里还是忍不住说道,“我这不是找你有急事吗?如果不是正事儿,不是大急事儿,我肯定规规矩矩的敲门,规规矩矩地走进来。”
看他姐这样,他也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了。
“说吧,什么事儿?”
程曼走在前面,程亮关上门,跟了上去,顺着他姐的问话答道,“还不是我姐夫?昨天歇业之前,他提前跟我打过招呼了,说是今天早上让我过来你这边,问问你招人的事儿,问清楚了,就让我去人多的地方跑一趟问问,看有没有人愿意来帮工几天。”
所以,他这不是着急过来做正事,所以才急慌慌的吗?
程曼听了他的话,脾气软了下来,看看外面还有些灰蒙蒙的天色,犹豫了一下,“现在会不会太早了?”
这个点,即便是晨练的人,也不见得会多吧?
“不早!不早!”程亮摆手,“你平时没有去过菜市场,直接就是去店里,要么就是跑银行,不知道早晨是个什么情况。我跟你说,我们平时去买菜的时候,路过公园或者什么广场,或者宽广的地儿,看到不少老头老太太已经在活动胳膊腿脚了。”
这年头,即便是生在富裕的人家,也怕生病。有工作的还好,多少国家给管着。没有工作的人生了什么不大不小的病,能把家底都给折腾干净!
不是都提倡什么生命在于运动吗?再加上首都的一场运动赛事儿刚过去没几个月,所以,大家对于运动的热情空前高涨。
又能省钱,又能对身体好,还能减少家里的坠累,谁不愿意?
“也不能只盯着这些老头老太太。咱们饭馆里面的赵红和刘麦,年后辞工的可能性很大,咱多少也得找个年轻的,老实的,最好能长久呆下去人吧?”
在农村,老头老太太即便是年纪大了,干活也是没问题的。真要是有啥,那也是给他们自己干活,要是有点啥也是他们自己家扛着。
到了首都就不一样了,即便是每天把地面上的水渍给擦干净,哪哪儿都尽量减少意外,可万一这些城里的老头老太太摔一跤,可真就是大事儿了!
赔钱是小,万一被长久讹上,或者老人家生命有个好歹,那可真不是闹着玩的。
程曼想想,直截了当跟程亮说了要求,“你去招人的时候,都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