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那楼中,正有一人斜窝椅上,笑道:“徐方,这时候来找我,不会又是因为陈止的事吧?”
这人身材高大,披着大氅,有一张国字脸,脸上胡须浓密。
他就是白青,富甲彭城。
站在白青面前的正是徐方,就见他笑嘻嘻的拱手,说道:“白老爷,您真是料事如神,正是因为陈止。”
“那这话就不用接着说了,”白青微微眯眼,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白某自也有些消息来源,张府晚宴的消息也有耳闻,这位陈家七少可是大出风头啊,连彭家的彭林的字都被他比下去了,可见是个书法家的种子,再过两年八成就要名扬州郡了,这样的人,我何故与他为敌?”
他本是斜躺着的,说到这里直起了身子,鹰隼一样的目光落在徐方身上,形成一股压力,嘴里继续道:“陈止这样的人物,不说以后官运亨通,但成个名士还是可能的,我不去结交也就罢了,你还想让我和他为难,他再怎么说都是个世家子,你一奴仆之流,也想利用白某?”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让徐方笑容一僵,但他跟着唾面自干,重新笑了起来,从白青的话中,徐方已经判断出来,这位地主豪强限于圈子和地位,没有得到准确消息,对陈止的字好到了什么程度,没有一个准确的认知。
这个机会十分难得,徐方知道必须抓住,将事情说定。
于是他拱手弯腰,接着说道:“白老爷,你先前都已动手了,多次逼迫陈止还钱,以我对此子的了解,他肯定记恨老爷你,索性这次将他压服,以后见到您就绕道,否则等他起来了,后果难料啊。”
“哈哈哈!”白青却仰头大笑起来,然后摇摇头,“我让人逼陈止不假,可那张约定是他主动派人来签订的,再说了,大不了送点钱帮他修宅子,人还能和银子过不去?先前你找来的时候,我就说得很清楚了,此事过后,你我人情两清,怎么现在还拿这个挤兑我?真以为我说两句客气话,就当你是兄弟了?笑话,你什么身份?我跟你称兄道弟,是看在漕帮帮主的面子上,不是看得起你!”
这话说的徐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格外难堪,他眉头一皱,傲气上涌,张嘴欲言,似乎想要爆发,但终究没有暴起,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硬梆梆的道:“这件事,白老爷是不愿意帮忙了?”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玉佩。